“或许吧。上次送走了元琏,我爹娘突然就闭关了,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往日里闭关都是一个个来,这还是头一次双双闭关。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元氏要挑理可挑不过来。秦愉明病的要死了,君懿也重病卧床,我父亲母亲闭关。至于舅舅舅妈,恐怕也来不了。我舅舅之前不小心摔断了腿,这会儿
正在修养。世家里,大概只有楼宗主会亲自前来。”
“庶族更不必提。”卫臻看了韶言一眼,在瞥到他领口的龙纹时微微一愣,神色愈发冷峻。“韶氏必定不会来。”
“……为何?”
“你不知道吗?”卫臻皱眉,“你大姐今年八月就要嫁人了,韶氏忙得很。辽东离穗城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派人来送个寿礼就已经很好了。”
韶言一愣:“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大姐要嫁人了。”
“……你父亲没给你寄信吗?”
韶言苦笑:“辽东和穗城的关系什么样子,你也知道。穗城根本没有辽东的商队,信件往来很是麻烦。再者,元氏戒备森严,想送一封信进去谈何容易?须得经过重重检查,到最后,只怕人人都看过信里写什么了。”
卫臻不可置否。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大姐婚期将至,我总归得送她一份贺礼。”
“理应如此。”卫臻点头,又问:“可你要如何送到辽东呢?”
韶言道:“这也好办,我先把贺礼送至杭州,再从杭州送至辽东。”
二人在茶楼定下一间厢房叙旧。韶言慢吞吞地说着广府话同人交涉,卫臻听着忍不住想笑。
由于担心隔墙有耳,韶言只挑了一些话和卫臻说。
“你在元氏混的如鱼得水啊。”卫臻听完留下这么一句。
韶言苦笑。
“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让元英把君衍送回去的。”
“我如何让元英把君衍送回
去?我有那么大的本事?”韶言笑了,“元宗主的心思可不敢揣摩。”
他二人聊了半天,韶言注意到卫臻面上似有忧虑之色。
“可是担心卫长公子?他心思活络,即使人生地不熟也必定不会吃亏。”
卫臻太过忧虑了,以至于没注意到韶言今日一直对他二人使用尊称。韶言谨慎,担忧隔墙有耳,故意这般生分。这样即使有人听去,也只会觉得他们关系一般。
“不,不是。”
“那可是担心卫宗主和卫夫人?”
“我的确担忧父亲母亲,可我更担忧我大哥。”卫臻坦言,“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里面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沉思片刻,忽然唤道:“韶言。”
“我拜托一件事。”他低声说,想来也是害怕隔墙有耳。
“你心思最为缜密,在穗城,我希望你能尽可能护我大哥周全。”
卫臻这一辈子极少求人,更别说是像这样几乎是放低姿态了。韶言见他如此,也不禁正色:“你放心就是。”
二人喝了盏茶,下楼的功夫,几个卫氏门生回来了。
“找到我大哥了吗?”
“找到了!”“没找到!”
“……”卫臻震怒,“到底找没找到?!”
“找到了,但是又让长公子给跑了。”其中一个弟子总结道。
“废物!都是废物!那么多人都抓不到一个卫臹,他又没长翅膀,又不能飞!”
卫臻正生气呢,结果卫臹居然真的“飞”过来了。
是被人扔过
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