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愣着了,立刻摆酒设宴,给二公子接风洗尘!”
韶言听罢,赶紧接话:“接风洗尘可以,摆酒设宴就算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胃,“我已经喝了够多的酒。”
韶俊文倒是一愣,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气。
他脸色一变。一旁偷偷观察的狗头军师见状不妙,脚底抹油便要遛。这一下反而引起了韶俊文的注意力,他把狗头军师喊住:
“回来!你急着往哪儿去啊?”
狗头军师转过身子,反应倒快:“我这不是去厨房打打下手,好早点给二公子接风洗尘嘛。”
“你不去帮倒忙,昆叔他就谢天谢地了。”韶俊文环视一周后问他:“凡子,我问你,你春花哥呢?”
“这……这个……”
人群散去,未曾来得及撤下的长桌和酒碗让韶俊文看的一清二楚。
“别这这了。”韶俊文指了指桌子,“你倒告诉我,这怎么解释呢?”
韶小凡还没“这”出名堂来,韶俊文就一脚踢在他的屁股。
“小王八蛋,你一天到晚就有拱火的能耐是吧!”韶俊文骂他,“二十多岁的人了,成天就知道偷鸡摸狗,一件人事你都不干!”
“不是,老大,你这不能怪我啊,是春花哥拉着二公子要和他拼酒的。”韶小凡一边躲一边解释,然而韶俊文并不理会,甚至听了他的解释后更为生气。
“我还不
知道他!春花有脑子吗,就他那浆糊似的脑袋瓜子,没有你这个小瘪犊子在旁边眼睛滴溜溜转,他能有那心思!”
眼瞅着形势越来越混乱,韶言也不能在一旁干杵着。虽然他的确对这状况喜闻乐见,甚至还想多看一会儿热闹。
这种情绪在韶俊文身上可不多见,毕竟当年韶言初见他时,他还是一副活不起的模样。
……嘛,韶言也没理由说别人,韶言自己当时也快活不起了。
于是韶言还是把人劝下,给韶小凡一个眼神让他快逃。要不怎么说这孩子就是机灵呢,跑的时候还不忘谢谢二公子。
现在是五月,宁古塔也没什么能吃的。这时节新鲜蔬菜比肉值钱,普通人家大都吃些菜干。因先前喝多了酒,韶言的胃口不怎么大,再说……
他看周围坐的这一圈,尤其是韶小凡,那一个个狼吞虎咽得模样,韶俊文一个劲儿的眼神示意他收敛都没用。
唉……
韶言在心里叹气,撂下筷子。闲着也是闲着,他随手拿了根萝卜开始雕花。
饭桌上这些人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韶俊文突然后悔让他们上桌了。
待众人全都酒足饭饱,韶小凡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大和二公子,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场合,他们似乎不应该在这儿。
能吃饱喝足就不错了,还计较那么多。韶小凡起身和韶俊文说他要先行一步,还要照顾春花去。韶
俊文懒得理他,挥挥手让他快走。其他人见了,也都各找各的理由退场。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韶言和韶俊文两个人。
那根萝卜在韶言手里,已经被雕了三朵花,韶言还试图雕出第四朵来。身旁再无外人,他也不打算和韶俊文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请求。
“你要借人?借多少?”
“不多。”韶言微微一笑,“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