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韶言从君衍那里问来了静心苑的解封法诀,替他把卫臹领了回来。
卫臹昨夜大概睡的挺好,抻了个懒腰就慢慢走出来沐浴今天的第一缕阳光。韶言收拾起地上的席子和薄被,把屋里恢复成卫臹没来前的样子。
卫长公子今早的样子可看不出昨夜刚哭过,不过眼角委实红红的,细看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君衍撞见懒懒散散睁不开眼睛走路的卫臹,刚想说些什么,就又看见他身后抱着东西的韶言。君衍一愣,话在嘴边就忘了说。
韶言朝他摇摇头,示意他无需多言。
这一个晚上过去,卫臻和程宜风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见卫臹吃好睡好的模样,表兄弟二人也放下心来。卫臻替卫臹谢过韶言,韶言微微颔首,道:
“何必如此客气。我在君氏也有些时日了,总归是比几位要熟悉。若遇见什么事,来找我就好,韶某必将竭尽所能。”
卫臹也怪会顺杆爬,听韶言如此说,便要压着卫臻一起认了韶言这个师叔。但卫臻似乎不大乐意,“师叔”二字说不出口,韶言也不勉强。程宜风倒是老实喊他“韶兄”,他年纪本来就要小一岁,这么称呼也合适,韶言笑着应下。
但找韶言帮忙的前提是,能找得到他。
这几日韶言向君悫告假。可告什么假?说是病假,又有谁信?君悫是不掺和君氏内务
的,只替他大哥守着烟雨楼台。
但君淮早前同他提过韶言的特殊之处,故而君悫没有多问,只问韶言要几天假。
韶言有点为难:“这……弟子实在不知。”
君悫知晓他最是安分守礼,于是很痛快地就放他走。
此时已至五月,又到了每年君氏收租的日子。百亩莲塘,以及一望无际的水田,不知道养活多少人口。但每年收租,纠缠不清的大有人在,这差事实在算不得轻松。
好在那么多顷地不是只让韶言一个人去收租,他只负责两个小镇,还是和凌若暄一起。
多日不见,二人皆十分想念对方。韶言这时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凌若暄见他面色红润,也放下心来。
“你找我出来的真不是时候。”凌若暄道,“原本不用读书写字是件好事,可这时令荷叶未展荷花未开,出来玩有什么意思。”
“少主不是同你说了我们此行要做何事吗?”韶言无奈,“可不是为了玩。”
“我知道,但是好容易出来一趟,总归不能什么也不做,直接打道回府吧。”凌若暄同韶言勾肩搭背,“我们这趟去哪儿?”
“青石镇和芙蓉镇。”
“青石镇和芙蓉镇?”凌若暄惊讶道,“那不是在……”
“离姑苏很近。”韶言拍了拍凌若暄的手背,“要不要顺道回趟家?”
“也不是不行……我还真怪想老头子和老太婆的。”凌若暄道,他又想起些事情来,和韶言贴的
更紧:“你特意选的?”
“我也好去拜访一下凌宗主和凌夫人。”韶言笑道。
“成啊。”凌若暄兴致勃勃,“我娘见了你肯定欢心。”
但他二人此次出行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