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衍点头,“三叔父说的。”
君悫没那么容易消气,韶言猜测这大概是君懿的意思。虽说卫臹确实是叛逆了些,但也并非无药可救。不过脚踩守山石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并顶撞师长,未免太过分了些。
卫臹被放出来,韶言怕他又作乱,便只能想些法子安抚他。因而深更半夜,应韶言之邀,那表兄弟三人踮着脚偷偷摸摸遛进韶言的房里。
房里有淡淡的酒气,卫臹鼻子灵,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你被关了这些天,想必酒瘾又犯了。”
虽说韶言看起来可以说是和颜悦色,但卫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听他这么说,卫臹难免不多想,觉得他小师叔肯定是要钓鱼执法。
“没、没有。”卫臹眼神躲闪,“我不想喝酒。”
“说假话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卫臻冷冷道。
场面有点尴尬。韶言不同卫臹多言,在他们表兄弟三人的注视下,从床底掏出两坛酒。
“小师叔。”卫臹看到酒,眼睛都直了。“你是怎么把酒藏住的?”
“那不重要。”韶言拍了拍酒坛子,“你今天可以喝个够。”
卫臹虽然馋,
但还是保持警惕:“你不是最不喜欢让我喝酒吗?你不拦我?”
“好像我拦得住似的。”韶言无奈道,“你喝不喝?”
怕卫臹不敢,韶言干脆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很痛快地一饮而尽。
“你们几个别愣着了。来——”韶言招呼他们坐下。
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坐下。还是卫臻带先头,这表兄弟三人才围着韶言入座。
案上放着干果点心和牛肉干,韶言又跟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两只烧鸡。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韶言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小师叔……”卫臹盯着那些好吃的,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是要?”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韶言开门见山,“我这是为了堵住你的嘴,好让你少给我添麻烦。”
“啊?”卫臹不理解。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被放出来吗?”韶言道,“山长自然是希望你被遣返回君氏的,再不济也得吃些苦头。不过君宗主不那么想,所以才让他把你放出来,并且嘱咐他不要为难你。”
“但你胡作非为也不行,宗主和山长的面子你总得顾及。”
“……我又没求他留我!”
“你闭嘴吧。”卫臻听了半天,理解了韶言的意思,忍不住和卫臹说:“他留的不是你,是卫氏的面子。”
这回卫臹不嘟囔了。
“不过,我也得承认,山
长那一套育人理念确实不妥,最起码对你不合适。”韶言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正所谓因材施教,依我看针对怀瑾你,还是采用堵不如疏的策略。你愿意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我没意见。就只有一个要求——别喝得烂醉如泥吃得满嘴流油,叫谁看见都不好。”
“就算你不肯给山长和宗主面子,你给我个面子。人前呢,只好委屈你。人后,你怎么肆意自在怎么来,只要别弄出乱子就行。”
韶言用指节轻轻敲击桌面。
“言尽于此,你可愿意?”
一时间,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齐刷刷看着他。
这颇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卫臹想说他这是强人所难,但仔细考虑下来,卫臹站在压根就没有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