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绳松动了,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它迟早会冲破束缚。
霍且非叹气,霍且非团团转,霍且非焦头烂额。
“慌什么?现在肉体凡胎的是他了。”黎孤信心满满。
“问题韶言的肉体凡胎不会腐坏啊。”霍且非凉凉地说了一句,“白狐狸的皮毛都快长霉了。”
“再说,它是千年狐妖,法力高强。就算驱使一副肉体凡胎,那也不是韶言这练了两个月的人能比的。”
霍且非又叨叨半天,突然住嘴了。
黎孤见他面目狰狞,问又怎么了。
老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事情……”
“什么?”
“韶言的魂魄离体,如今他的肉身和一具活尸没什么区别。呃,妖狐的魂灵暂且被束缚其中,所以……”
所以躺在冰棺里的韶言已经算一具死尸了。
黎孤抱头尖叫。
两个月过去了,韶言不会真长斑了吧?那种事情不要啊!
“我去看看。”黎孤飞也似的跑了。
不管要做何决定,韶言都得和那狐妖来个了断
还得抓紧时间,要不然情况对韶言更不利。
“我觉得还是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黎孤说,“让韶言和白狐换回去,回归原样。”
“你说得对。”霍且非觉得自己要脑溢血了,“也怪我,唉,怎么当时把言子拽出来了!”
其实不能怨他,谁让这一人一狐的魂灵太过相似,实在很难分辨。
随着时间推移,韶言很难
再长久地维持人形。冬天到了,他很多时候是以狐狸的形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狐狸韶言什么都不懂,它只是一只大狐狸。但它有点太大了,以至于待在哪里都有点占地方。尤其天一冷,白天它就把自己盘成一团呼呼大睡。晚上……晚上眼睛闪着绿光抓老鼠。
“你就不能克制点吗?你这,成何体统啊。”
这山头的小动物都快让他吃没了!
“我真控制不住。”韶言说,“我现在觉得我就是一只白狐,这是我的本性,为何要压抑呢?”
“……你清醒一点,你做了二十年的人!这才做了两个月的狐狸,你就不做人了?”
韶言无辜地摇尾巴。
“你别惺惺作态了!哼,我不吃你这一套。”
“别生气了,给你摸摸我的肉垫。”
大狐狸举起爪子。
那一只爪子比黎孤的手还大。
韶言鸠占鹊巢之前,白狐的灵体黎孤也见过,和原形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灵体是透明的,且摸不着。和韶言长相一样的男人,有着韶言没有的一种危险气质。所以那时的白狐也是如此,它笑得危险,笑得阴暗,笑中带着嘲讽和揶揄,实在令人讨厌。
如今狐狸身上的魂灵换成韶言,一切又不一样了。韶言做人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温和的老好人。他做人如此,做狐狸也这样。虽然高大威猛,但狐不可貌相。韶言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可狐狸韶言是一只好狐狸
。
狐狸更像猫还是更像狗呢?估计是像狗吧,猫才不会那样摇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