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
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
霍且非一点没有半夜被打扰的不耐烦:“深更半夜找我,咋了?”
黎孤挤出两个字:“疼啊。”
老头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旧伤犯了,哪儿疼?”
“屁股。”
“欸?”老头的脑子宕机了,“不是你为什么那里有旧伤?难道说……”
总觉得老头要说出什么很不得了的话,黎孤赶紧否认:“不是!”
他是想说不是旧伤。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你脸皮还挺薄,这种事情很正常的。”霍且非安慰他,“我也有过。唉,想想还挺怀念,我那时候才六岁……”
嗯?六岁?我操恶俗啊。
黎孤一下子支棱起来。
白狐狸抖了一下耳朵。
“我那时和干娘学拳脚功夫嘛,我才六岁,人小腿短,几次就被绕晕了。干娘玩心大起,一脚踢在我屁股上,直接给我踹得脸朝地。我哇哇大哭,被干爹们笑了好久,一直笑到十六岁。我成年之后,这群人插科打诨,也不忘拿这件事嘲笑我。但他们也没有恶意的嘛,所以不用觉得羞耻,就是受伤而已。嗯……就是位置有点微妙。”
嗐,原来老头是这么想的啊。
黎孤本以为能从霍且非嘴里听到什么震碎三观的八卦,但居然只是老头在回忆不知道多久以前的童年趣事,他可不想知道这个啊!
白狐狸的耳朵耷拉下一点。
哎呦,这可是。
韶言毕竟没做多久狐狸,不知道狐狸的情绪可以
在耳朵尾巴上显现出来一点,所以也没有刻意隐藏。但黎孤发现了,啊呦,这伪君子,啧啧啧,真看不出来。
黎孤掐了一下白狐的耳朵,果然,又抖了一下。
“所以你怎么伤到屁股的?”霍且非问。
韶言把事情和师父说了。
这事实在好笑,霍且非笑点本来就低。但是黎孤脸皮薄,他刚刚还讲了自己的童年糗事安慰黎孤,和黎孤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笑的。如果他现在笑话黎孤,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所以霍且非极力克制。
“咳咳咳,来来来,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伤成……什么样。”
霍且非憋笑憋到面容扭曲面目狰狞眼含泪水直翻白眼。他本来就是个皱巴巴的老头,现在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树皮了。
黎孤绷不住了,把枕头丢向老头:“你笑个鸡毛!”
“我没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操啊!”
霍且非再绷不住了。老头侧身躲过枕头,借势倒在地上边蹬腿边打滚,就是小孩也没有这样无赖的啊!
他笑得肚子都疼了,边笑边道歉:“对不起哈哈哈哈我也不想的哈哈哈哈但是实在太好笑了。”
黎孤恨恨地想低头把自己藏起来,但是枕头已经被他丢出去了,他没有地方藏了!
“啊啊啊啊啊啊!”黎孤发大疯,一脚踢向罪魁祸首。
“换回去!听到没有,换回去!你不能再做狐狸了!我讨厌狗!讨厌狐狸!讨厌狐狸狗和狗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