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景急了:“爹!”
韶俊策头疼万分。
“你让她自己说!”
一直低着头的韶华猛然抬头,对韶景说:“明燊,你不要管,这是我们的事。”
“你们?这!”
韶景看看韶华,又看看韩玉:“你们——”
“我和你姐夫的事……”
她话音未落,韶俊策一耳光抽在她脸上。
“你干什么?”池清芷一拳砸在他肩上,做母亲的赶紧去看,只见韶华被打得歪向一边。
“她怀有身孕,你怎能对她动手?”
韶俊策很冷静,动手打人都很冷静。
“这些年,我和你娘从未打过你一下。你三岁时尚不曾挨打,如今过了二十年,怎地越活越回去,做出这等有违礼法之事!”
韶华摊在母亲怀里,缓了半天才没那么天旋地转,她道:“我不懂,韶华未婚,韩玉未娶,这怎就有违礼法?”
“荒唐!无媒无聘,实为苟合。你可知聘者为妻,奔者为妾?”
这边父女唇枪舌战,那边,韶言、韶清乐、黎孤三人之间的气氛更为奇怪。只是这时其他几人也没有精力关注这边。
“……”
“……”
“……”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看他。眼神交汇中,什么话都没说,却又什么话都说了。
韶清乐是想到韶言驴他的气愤,而黎孤是心虚。至于韶言,他直勾勾地看向黎孤和韶清乐,眼神仿佛再问:“你们俩背着我搞了什么大事
?”
黎孤自知理亏,不敢和韶言对视。倒是韶清乐恶狠狠咬牙切齿,太过真情实感,让韶言不禁怀疑,难道其实是自己理亏?
算了,那些事之后再讲,还是先把家务事断了。
眼前的事实在太炸裂,韶景瞠目结舌,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他不在韶氏的时候会出这么一件事。
韶景还在消化这件事,而韶言,试图加入这场战局。这在此时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这。
“父亲息怒!其实,其实这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韩玉品貌俱佳,您和兄长当初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对他委以重用。他虽出身草芥,但未必不是一个好郎君啊。”
话说得好听,但韶言是硬着头皮说给韶华听的,在场估计只有她听得进去。
“二弟……”
听进去的不止韶华一个,韶俊策也听进去了。
他这时正在气头上,一耳光摔在韶言左脸上。
“啪”的一声,响彻云霄。
韶华毕竟是女儿,还怀有身孕。因而韶俊策虽然生气,也还是收力了。而韶言这时说出这种话本就是讨打,别说韶俊策还对他心有怨气,所以这一耳光韶俊策几乎是抡圆了胳膊打的,打得他手疼。
韶言这辈子也没这样打过谁。
他算皮糙肉厚,这一耳光也仍是打得他头晕眼花耳朵嗡嗡响,他能站稳都不容易。韶言的力气比韶俊策只大不小,一般人也没他这体格子。相同的耳光打在别人身上,不
说是普通人,就是韶清乐也够呛。韶言后半辈子遇见的大场面多了,想到二十岁这年被韶俊策抽得这一耳光,他就总能克制住打人的冲动。
疼是一瞬间的事情,左脸一定肿得老高。韶言口中传来一阵腥甜,他以为是嘴角被打出了血,指腹划过,却是干净的。
“妈呀!”黎孤叫起来。
韶清乐赶紧抱住他,怕他忍不住把韶俊策打了。
“死……”韶清乐竭力把“死老登”三个字咽下去,“宗主你怎么突然动手?冷静,冷静,要打打韩玉那个小白脸,你打自己亲儿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