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别说,那个韩玉他长得……”黎孤读书不多,想不出来什么具体的词来夸赞。“长得……嗯,雌雄莫辨。”
“毕竟是做那行当的。咋,你看中他了?”
“你有病吧?我又没找过男人。”
“呵呵。”韶清乐冷笑一声,“嫖虫还分高低贵贱啊?你一天是嫖虫一辈子是嫖虫,只要你嫖过一次,嫖虫二字就会刻在你的脑门上,洗不掉的。当心烂□□啊!”
“嫖来嫖去的说话真难听!那叫喝花酒,吃吃饭喝喝酒听听唱曲看看跳舞怎么你了?”
他们这这边吵吵嚷嚷,韶俊平就在这时进来了,脸色不大好。
“这能改变嫖的本质吗?嫖就是嫖,说得再好听说出花来也是嫖。嫖虫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没说叔你,别对号入座啊。都去那种地方了,只吃吃饭喝喝酒听听唱曲看看跳舞?骗骗我可以,别把自己骗了。光是吃饭喝酒听曲看舞,可不会染上怪病。”
嗯……韶言突然想起当初在杭州城,和韶清乐三兄
弟一起吃的那顿饭。
汗流浃背了。
这种事情争论又没有用,尊重他人命运,得怪病也是一种选择。韶言怕黎孤和韶清乐打起来,赶紧岔开话题:
“二叔,三叔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哦,他和我说完事情就走了。”韶俊平淡淡的。
韶俊平拉了个凳子坐下:“和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爹为什么打你?”
难得如此郑重,这为老不尊的东西现在看起来才有个长辈的样子。
黎孤看向其他两人,轻轻歪头,用眼神问他们,这事说给韶俊平合适吗?
韶清乐点头了。韶言思考一番,也轻轻点头。
韶俊平又不是外人,告诉他也无妨。再说韩玉那边……总得有人关照一下。韶言不方便出面,要是韶俊平能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避开韶言和韩玉那段旧事。这要是再解释一遍,猴年马月能讲完。韶清乐只说韶言是因为替韩玉说话,被正在气头的韶俊策甩了两巴掌。
讲到最为刺激的情节,韶清乐显得很兴奋:“别看他不仅瘦弱还腿短,跑得倒快,翻窗跳墙一气呵成。他万万没想到,我就在窗户底下等着呢!他刚赶在韶俊策进屋之前跳出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我逮到了!韩玉怎么可能想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前有韶俊策后有我。他都没来得及叫出声,我就捂住他的嘴把他捆上了……”
黎孤拍
手称赞:“精彩精彩!可惜我不在。”
韶言这时却发问:“是你把这事告诉了我父亲?”
黎孤手也不拍了,很心虚。
“没错。”韶清乐可不心虚。
“你……”
韶言似有话要说,但最终没说什么。
他并没有什么立场能去责怪韶清乐。
“算了。”
他叹息一声。
烂摊子还得他收拾。
韶清乐又想到一件事,反问韶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去的那么及时?”
韶言没有提到顾咏言,他说出那个早就编好的借口:“我正好遇见大哥,他腿脚不好,我送他去父亲那里。”
听完他们的话,韶俊平半天沉默不语。他摇头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你大姐可怜,阿言,你有空多去看看她吧。”
*
韶俊平留黎孤和韶清乐吃饭,这俩人也是不客气。折腾一天,都饿得要死。韶俊平的饭食没有多好,这两个人却像饿死鬼投胎。加上韶言,三个大小伙子一起,把韶俊平的米缸彻底吃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