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感觉自己像是被巨石压着,稍不注意就会被砸个粉碎。
刚洗漱完,她本就穿的单薄,如今被司琰一扔,左侧肩膀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大片肌肤,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暴露在眼前,大红色跟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让司琰眸色一沉。
他微微沉下身,靠近沈宁。
眼看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大,沈宁咽了口吐沫,胸口起伏着,像是求饶一般的喊了声:“夫君~”
下一秒,司琰竟直起身,手中多了个瓷瓶:“这是什么?”
沈宁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红晕:“这是行房时,女子所用之物。”
司琰掂了掂瓷瓶,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圈:“你身子还不舒服?”
沈宁纠结着措辞说:“都是上次,太…”
话还没说完,沈宁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只见司琰翻身下去,声音平稳道:“既如此,你便先休息。”
说完之后,他径直解了腰带,脱去外衫进了净室。
沈宁一脸懵,圆圆的眼睛眨了又眨,她这是,逃过一劫了?
虽然司琰这么说了,沈宁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瞪大了眼睛,警惕心十足的等着,可不知是司琰去的太久还是她太困了,没过多久,她竟然睡着了。
司琰再出来时,看到的便是滚成一团的沈宁,他忍不住皱眉,不记得她睡相竟然这么差。
不过也是,上回她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也没力气乱动。
他走过去,从沈宁的被窝里扒拉出另一床被她压在腿下的被子,然后把沈宁翻了个个,腾出半张床。
因为多年的军营历练,司琰睡觉极轻,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可从前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时却成了困扰他的源头。
他躺下后,沈宁就一直往身边凑,司琰忍无可忍推了她两下,可没想到沈宁竟然委屈的啜泣:“司琰,你别走。”
说话间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司琰皱眉看她,抬手抹了下眼角,心中讶异,还真哭了。
他无奈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躺回去,眼睁睁看着沈宁手脚并用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终于安静了。
*
梦里,沈宁又回到了被流放的路上,这一路荒凉的像鬼城,看守他们的士兵则像随时会露出青面獠牙将他们一口吃掉的怪物一口。
司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走着,眼神黯淡无光,自从瘸了条腿,他就一直这样,如今整个人消瘦的只剩骨头架子,可即使这样,他仍是沈宁唯一的依靠。
夜里,他们在破庙里休息,沈宁紧挨着司琰躺到地上,几乎要钻进他怀里。
司琰不胜其烦,推了她一把,恶狠狠道:“上一边去。”
沈宁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委屈巴巴道:“不要,你就让我靠一靠。”
两人一直是表面夫妻各过各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落难见真情,面对只会哭的沈宁,司琰心中并没有多少触动。
他薄唇微启,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滚。”
说完便转了个身躺下了。
兴许是这边的动静惊醒了守夜的士兵,又或许是那些人本就在外面等着。
不多时,两个男人走进来,看着一身狼狈的沈宁说:“呦,又哭了,快过来,让哥哥疼疼你。”
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勾起笑容,朝沈宁走过去。
自古以来,流放路上最苦的就是女人,一开始,士兵都忌惮司琰不敢对沈宁动手,可几天下来,他们发现这俩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司琰不待见沈宁,对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既然如此,他们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