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确实不太高兴,毕竟他们在兴头上安排好多约会,现在一下子就成空。
她很有理由板着脸,但心里又觉得其实也没谁做错什么事,想想把嘴角放平。
说真的,不垮着脸都算她脾气好的。
岳阳自觉有罪,走路只敢垫着脚尖,轻飘飘的跟鬼差不多,好像是演出中间突然蹿出来的观众,路过电视都猫着腰。
至于这样嘛,余清音:“好好走路。”
总算开口了,岳阳夹着尾巴挪到她边上:“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宵夜。“
瞎献殷勤,余清音翘着二郎腿:“收你的东西去。”
最想带走的,偏偏没有办法随身携带。
岳阳像是刚谈恋爱那会,试探性地牵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余清音还等他哄几句呢,心想平常一套一套的人,怎么现在跟哑巴似的。
她道:”不说点别的?“
岳阳:“对不起。”
作用太有限,余清音叹口气:“算了,也不关你的事。
端谁的碗吃谁的饭,工作安排他说的又不算。
就是这样,岳阳才不好意思开口。
他道:“本来说好看两场电影,吃东来顺,去大剧院看戏,去北海看荷花。别的都好说,荷花估计赶不上季节,但我一定补给你。”
不说还好,一说都有点难过了。
余清音:“非得提醒我一下。”
岳阳只是想证明自己都记得,嘴唇动动:“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有事给你哥打电话。”
远水治不了近渴,他的关切好像成为全然无用之物,表情充满自责。
余清音在他手臂上拍一下:“知道啦。”
她看着仿佛过去这个坎,岳阳犹豫几秒:“你还是骂我吧,解解气。”
余清音:“又不是小孩子,吵架除了添堵能干嘛?”
非原则性的错误,成年人自我调节就好,总得留三分体面。
岳阳未必能猜中她的所有想法,但也有自己的理解。
他挤在沙发和茶几的缝隙里蹲下来:“你这样是憋着。”
是吗?余清音突然伸手,狠狠地拧他一下:“现在舒服多了。”
岳阳倒吸口气,后槽牙都咬紧了。
他道:“那,就好。”
余清音拍着沙发笑:“搬石头砸脚了吧?”
总算高兴了,岳阳一本正经:“你开心我就不疼。”
最好是,余清音伸出手吓唬他。
岳阳不闪不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脸的任人揉捏。
余清音手指头挪来挪去,最后没好气戳他的脑门:“你应该害怕,不然显得我没威慑力。”
原来是这么个剧本,岳阳努力憋出个自以为是见鬼的表情:“这样行吗?”
他演技着实差劲,五官乱跑,连这张脸都快不能看。
余清音脑袋往后仰:“现在是你吓到我。”
岳阳非要往前凑,没多久这种打闹就变质。
余清音躺在床上才醒过神来,捏着枕头推他:“没拉窗帘。”
岳阳有点急,伸长手想去够,结果弄巧成拙,太用力连挂钩都扯下来,窗帘的一角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