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这回月考考得不错。”
每个人对不错的标准不一样,余清音:“年级前十?”
怎么不干脆说全校第一,余海林改口:“考得一般行了吧!”
哟,小伙子还怪有气的。
余清音:“行啦,别卖关子了。”
余海林:“我们班第十。”
按母校的升学率,或许能够个211。
不过才高一而已,人生变化还有许多。
余清音:“挺好的,继续保持。”
又给颗糖吃:“给你买了新鞋,应该明天到。”
余海林惺惺作态:“我脚上这双还没穿坏呢。”
一副勤俭持家的模样。
余清音:“那我退货了。”
余海林:“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余清音:“切,少来这套。”
她翻个小小的白眼,唠着没意义的家常话,听够故乡的八卦。
在这种时候,人生好像出现某种程度的割裂。
她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窗旁,对面大厦的玻璃像铜墙铁壁,幼时看港剧时对工作的幻想部分实现,下一秒仿佛该有个人出现说“余总,要开董事会了”,实则是亲弟弟在叨叨五叔公的儿子要离婚。
怪有意思的,余清音道:“再离该是第次了吧?”
什么第次?余景洪在一边嚷嚷:“免提免提,我也听听。”
横竖都是自己人。
余清音把手机放在刚组装好的桌子上,外放声音开到最大,一边收拢满地的垃圾。
破开的包装袋们嘶啦嘶啦作响,废纸壳们被踩扁捆成团,无数白色的泡沫碎黏在身上,像打不死的蟑螂。
岳阳脏着一双手拍她的衣服:“你自己也抖抖。”
余清音抽风似的抖两下,两颊的肉不太明显的起波纹。
岳阳戳一下她的脸:“回去洗洗吧。”
这一整天的,大家都弄得灰扑扑。
余清音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鞋,拿起手机打断弟弟的新闻播报时间:“回头说,我在忙。”
没有姐姐的辛勤工作,哪来弟弟的额外零花钱。
余海林很是狗腿:“您忙,您接着忙。”
余清音毫不怀疑他在场的话兴许还会给自己捶肩捏背,无奈道:“跟你一哥学点好的。”
怎么当着面还说人,人也是有尊严的!
余景洪对着空气挥舞拳头,表情愤愤不平。
就这出息,岳阳一百零八次心中感叹,牵着女朋友的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