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拼命摇头,道:“我不管,你不能把我卖了!你要让我再去别人家里做奴才,我还不如死了!”说来说去,只是要跟着他们,竟似已吃定了几人。
陆小凤目光闪动,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跟着我们也好,黑风堂若知道你的存在,说不定会杀你灭口。”
铃铃眼珠子一转,顿时显得害怕得很,点头道:“所以,你们才更要保护我啊,我可不想死,我活得正有趣得很哩。”
陆小凤笑了,道:“你放心,我绝不会……”
他的声音骤然顿住,就像是忽然被人扼住了喉咙。
只因他发现,铃铃的脸已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惨碧色,可她却似毫无感觉,仍然笑嘻嘻的,道:“你怎么了?喝酒被呛到了吗?”
不等她说完,陆小凤忽然出手如电,连点了她身上五处大穴。
铃□□鼻中已流出了黑色的血,却犹自未觉,大声道:“你干什么?”
陆小凤喝道:“快闭气护住心脉,你已中毒了!”
铃铃的人已倒下,一张脸忽然间抽搐起来,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拧住似的,她的声音也已沙哑,断续着道:“不可能……他、他不可能……我不、不……”
花满楼扶起铃铃,探过她的呼吸脉搏,心立刻沉了下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怕,你还年轻,不会死的。”
这是一句谎话,除此之外,花满楼已想不出还能说什么,他也很想问铃□□中那个“他”是谁,可看着这个倒在他怀里,命在顷刻小姑娘,他又怎么能问得出口?
花乐山却已冲了过去,大声道:“那个人是谁?说出来,我们才能给你报仇!”
铃铃挣扎着,指甲几乎刺入花满楼的肉里,艰难道:“红旗、红旗老幺,他、他……”但哪怕用尽力气,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目光也涣散起来。
花乐山喝道:“他是谁?给我一个名字!”
铃铃却似已听不到了,她的眼珠最后转动一下,忽然落在了陆小凤的红披风上,低声道:“原来,是他送的,真、真好看。”
她的声音忽然喑哑,呼吸也忽然停止。
死亡像闪电一样击倒了她,在顷刻之间,就夺走了这条年轻的生命。
“她应该中毒已久,只是直到刚才毒性才发作。不管那人是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她的性命。”花满楼黯然道,他探着铃铃的颈脉,手指却忽然一缩,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
陆小凤立刻道:“怎么了?”
花满楼皱着眉,脸上神情忽然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迟疑着道:“你们看看她的喉结,可有什么不妥?”
陆小凤的脸色也变了,他发现,铃铃的喉结,竟忽然凸了出来。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喉结?
陆小凤伸手在铃铃□□一拂,不知该感到吃惊,还是感到恐怖,但他的手脚已冰冷,慢慢道:“他是个男人,而且,绝不是小孩子。”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每个人都有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都随着铃铃的死,变得无法解答。
花乐山忽然道:“我曾经听说,江湖上有一种人,他们被人用药物控制生长发育,所以看起来永远是十几岁的模样。”
“怎么会有人做这种残忍的事?”
“理由很多,有的人被从小训练成杀手,再被派出去执行暗杀任务,因为越是厉害的人,往往越不会去提防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