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后吐真言,酒桌上人越少这句话便越有道理,兴许酒精可能起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一个促膝长谈的气氛,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这个理。23最快
徐凯之打从去年知道了纪无双的秘密之后,每天他的心里头就像有无数蚂蚁在上面爬一样,毕竟画中的那个女子,委实太美丽不可方物了,什么二次元美少女,三次元女明星,和她一比简直都弱爆了,在他看来,那已经是超越了认知的美貌程度,就像是看到宋徽宗的花鸟作画一样,纪无双的那些画像就给他带来了不似在人间的错觉。
幸好纪无双这小子尽管平日里守口如瓶,不过一喝上酒,徐凯之总能够像是挤牙膏一样从他的嘴里面套出一些东西来,尽管飘飘忽忽,一到关键纪无双就及时收口左右言他,但到底是他最接近答案的时候,因此对于请纪无双喝酒这件事情,他还是乐此不疲的。
徐凯之的老爹是白手起家的商界大佬,虽然要论起底蕴,比起纪家肯定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他请客喝酒,出手阔绰自然是跑不了的,知道纪无双不喜欢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他每次都带纪无双到长安街明月酒楼下的nobleurt粤菜餐厅吃酒,作为京华最顶级最奢华的粤菜馆,口味自然不必多说,来这里吃上一顿,对于徐凯之的钱包而言,正好处于有些压力但又不至于令他倾家荡产的微妙程度,在他看来这个消费力度刚刚好,要的就是让纪无双这小子过意不去,然后趁机从他嘴里挤出一些东西来。
其实真什么也套不出来,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哪怕纪无双没有那些个盘根错节的深厚背景,单是纪无双这个人,便已经足够让他结交,旁人兴许不知道,但他作为与纪无双相处了三年的舍友,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来。
就像是上次的篮球校队比赛的一鸣惊人,纪无双的能耐可远不止旁人表面上看到的这一些。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了起来,徐凯之评点了几句刚端上来的蒸笼水晶虾饺后,冷不丁问道:“纪无双,你说咱俩是不是兄弟?”
纪无双笑了笑,道:“你又想套我话了。”
徐凯之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这回可是认真的,你看大学三年下来,我真心实意的朋友可就交了你这么一个,上次我追文学系系花,整个学校谁都没说,我可就和你一个人说了,再上次,大二那会儿咱们班班花给我表白,我也给你说了,你看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却什么都瞒着我,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纪无双哪里不知道这家伙在演戏,不过是戏三分真,看着徐凯之脸上的幽怨表情,就像是倒贴出去都追不到心上男人的黄花大闺女,纪无双委实有点招架不住,苦笑问道:“我那些破事,说了你也不信,看你也软磨硬泡了半年功夫,我就再给你说一些。”
“真的?可别编写瞎话糊弄我。”
“比珍珠还真。”
苦尽甘来的徐凯之禁不住大笑起来,发现周围的食客都诧异的望向他之后才赶忙停了笑,朝纪无双挤眉弄眼道:“好家伙,就等你这句话了,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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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轻触,墨色晕开了一幅仙阙美人图,纪无双望着纸上惟妙惟肖的女子怔怔发呆,喃喃说道:“还是缺了什么。”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画中的美人,感受着指尖传递回来的反馈,神色恍惚。
缺了温度。
昨天在nobleurt粤菜餐厅里,他这么与徐凯之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你所说的画中仙子,就是我在梦里遇见的女子,我在梦里追逐了她很长时间,最开始遇见她的时候,她并没有一袭神秘的银发,也没有妖冶无比的金色眸子,就像是华国的许多女子一样,有着瀑布般泻下的黑色长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在梦里我追逐了她很久很久,看着她一步步成长,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变成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就像在玩养成游戏一样,有种满足感,可惜没能看到梦境的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让窗外的鸟鸣声叫醒了。”
那一天,窗外喜鹊叫的欢快无比。
他在燕京市第一医院降生。
当时徐凯之听完他的一番话后,一口红酒直接噗的一声喷出来:“梦里玩养成游戏,你开玩笑的吧!”
原以为纪无双想要爆出什么惊人的大料,结果竟然是这么无厘头的答案,满心期待的徐凯之当真是有种一万头羊驼从心底里奔驰而过的感觉,然而正想再骂这个比死鸭子还要嘴硬的家伙几句的时候,忽然看到他目光里流露出来的追忆与深情,他才悻悻然作罢,轻声道:“很想她吧?”
“想,非常想。然而不论我再如何努力,始终再也梦不到她了,我能做的,至多就是通过几张冰冷的画来睹物思人。”
徐凯之微微沉默了一下,旋即啧啧道:“谁能想象恋爱史一片空白的纪家大少爷竟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
“话说回来,你和那个梦中女子,是单相思啊,还是两情相悦呢?”
纪无双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到了梦境的尾声,她应当是接受我了。”
徐凯之犀利的反问道:“就像是为了不给你留下遗憾一样答应的你?”
纪无双哑然,道:“谁知道呢。”
尽管纪无双并不知道那个银发金眸的女子是否真正接受了他,不过他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梦。
凭借着记忆中的修炼方法进行重修,他如今只做到引起入体,实力大约相当于凝脉境三层的神州修士。
兴许这份实力放到地球上明显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但对于曾经踏入帝境的纪无双而言,凝脉境三层的实力委实太弱小了。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地球上可以用以修炼的力量实在是太过稀少,哪怕他的底蕴再深,如今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