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有点红:“你变了很多。”
岑舒非要我拿“事物发展的总趋势是上升的前进的”这种话来反驳他吗?事物发展是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我的发展道路曲折归曲折,还是在上升前进的过程中。
不变就奇怪了吧?
他们到底多希望我维持原样不变?
我就琢磨不透了,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他们有病,有精神病的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吗?
哦,还有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裴问青。
“只有岑先生一直活在过去,才会觉得所有人一成不变是理所应当的事。”裴问青冷漠道,“与其在这里装模作样,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闻逾山程廷玉交待。”
我悄摸打量他们两个,攻击性好强的裴问青,没见过。
岑舒的脸只剩苍白,他看向裴问青,尝试狡辩,下意识将右手搭在左手腕上,推了下衣袖。
手腕是一圈红痕。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手腕上的痕迹暴露出来,只是认真又虔诚地看着裴问青:“裴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替叙乔高兴而已。”
那个眼神怪熟悉的,裴问青好像拿那个眼神看我来着的。
一个全新的三角形。
我看向露台的门,等待新一个角的出现。
没多久,不出我所料,闻逾山一脸暴躁地拉开了露台门,冲了进来。
他摔门而入,脸上是焦躁与紧张并存的情绪,再撞见我和裴问青后,脱口而出的“岑舒”又卡在了喉间。
“又见面了。”我举起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祝叙乔,你和裴问青在这里做什么?”他古怪地打量我和裴问青,“幽会?”
狗嘴吐不出象牙。
岑舒一把抓住了闻逾山的衣袖,我发出一声叹息:“眼睛没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闻逾山将岑舒拉到身后,露台地儿不大,挤了四个成年男人空间就显得逼仄,他在我面前站定,抬眼看向我:“祝叙乔,你不会还想和小舒再续前缘吧?”
他打量着我,最后意有所指道:“你残废的身体还能续什么缘分。”
我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酒气,岑舒用力拽了他一下,然而闻逾山根本没管他,将他甩到了一边。
他再次逼近我,伸手指向裴问青:“难不成和他?以前成不了的,现在强行绑一块也没用。”
闻逾山偏过头去看裴问青:“你说是吧,裴、会、长?”
裴问青双手紧握成拳,面容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能一拳招呼到他的身上。
我好像闻到了一缕不同寻常的味道。
闻逾山仍在喋喋不休,我的大脑在这一刻却意外亢奋清醒。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和裴问青躲热闹到露台了,还要有人来打扰,这群人好像天生跟我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