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勉强折中后的结果。但我更想他去陪护床上睡一会儿,或者干脆回家。
不要这样屈在这,太累了。
顾寒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已经开始摆弄他的相机。
还试着举起来,对着我和裴问青录像。
我费力地看向他,撇撇嘴,顾寒声从摄像头后探出脸,做口型:“录着像呢!”
裴问青闭着眼趴在我手边,我微微抬起手,搭在了他的头上,指尖轻轻抚摸他的发丝。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就像是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睡颜,心下一动。
不用浪漫的桥段求婚也可以,又没人规定求婚这件事必须要浪漫。
可能这有点强词夺理,主要还是因为我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
我将那两枚钻戒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将我自己的那一枚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戒指是之前买的,那会儿试戴还刚好合我的指围,现在松松垮垮套在上面,不大好看。
顾寒声睁大眼睛,轻轻拍了拍相机:“你要现在求婚吗?”
我点点头,拿着裴问青的那一枚。
他的左手就搭在被子上,我不用再费心翻出他的左手。
现在的姿势给他戴戒指并不方便,我必须要挺起身。顾寒声拿着相机,当即就要过来扶我,被我拒绝了。
我左手撑着病床,刚撑起,左手便发软打滑,重新倒回去,我不信邪,又试了一次,还是发软打滑。
直到额角冒出细汗,我才成功撑起半身,接近裴问青的左手。
他睡的很沉,我几次动作格外大,连呼吸都忍住,他也没有醒。
好在他没有醒来。
我的右手已经拿不稳戒指,只好让左手抓住右手手腕,稍微能控制一下。即便聊胜于无。
右手颤抖地靠近裴问青,最后停留在他的无名指指尖。我看不太清,只能定定地盯着,然而戒圈不停抖动,我根本对不住。
好几次要戴上了,又脱了出去。
我咬紧牙关,不太信戴戒指这样的小事我都做不到。
当戒圈穿过第一个指节时,我不受控制地松了口气。
我的左手抓住右手手腕,指挥大拇指与食指,将那枚戒指推了进去。
刚好适合裴问青的指围。
看来我没挑错。
“裴问青,和我结婚吧。”我用气声对他说。说完又注视着他的睡颜,悄悄在心里模仿他回答,好的。
我抬起头,有些得意地看向顾寒声,想问他有没有把我方才给裴问青戴戒指的样子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