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合地咳嗽两声,岑舒下意识就要向我伸手,下一秒才忽然意识到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才尴尬将手收回去。
我收回落在他手上的视线,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阿越是最摸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我估计他也只是岑舒拿来调剂的小玩意儿,今天一过估计就要掰干净了。
“嗤,身体不好。”闻逾山讽笑一声,“也是,身体要是好,也就不用整日丢脸了。”
余光里是顾寒声拼命摆动的手,我无所谓道:“见谅。”
程廷玉接过话:“你和当年相比,变化还真是大。”
他看向我时的眼神缓缓爬上怜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我透过他的眼瞳,看见了自己阴郁的面孔。情绪很难得地出现了一点波动。
活成尸体很多年,连情绪都和一潭死水没区别,如今竟然也会产生一点不快的情绪,真是叫人稀奇。
“毕竟还没死,这么多年变一变总是正常。”我放下酒杯,平淡回应他的话。
他们的讥讽与恶意其实很没有由来。
我和岑舒在一块的时候,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讲,就是片里沉睡的丈夫,把我当成npc处理再好不过。
非要把我拎出来说事儿有种虐恋的错觉。
“也是,毕竟谁也没想到当年的——”闻逾山刻意拖长音,停了半拍后,继续说:“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窝囊废。”
“逾山!”岑舒几乎是厉声喝止他,我面无表情看着满身恶意的闻逾山,突然很想笑。
事实上我也这么干了。
他冷笑一声,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出来。
带有压迫性质的alpha信息素。
我是个没有信息素的alpha的事情已经远近闻名,但很显然他们还忘记了一点,我的体质已经超脱所有人之外了。
我不受任何人信息素的影响,发情性质的压迫性质的,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但他这样没素质是真的。
岑舒已经受不了了,程廷玉更是嫌恶地皱了皱眉。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直到闻逾山在沉默中收回信息素:“你感知不到信息素。”
“身体不好,见谅。”我还是那个理由。
所以我和他们除了岑舒还有什么旧怨?有没有非谜语人给我解答一下?
让我这个病人的脑子进行思考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这种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一个人全部忘光的情况让我很烦躁。
莫名其妙缺了一段记忆,还要被多出来朋友变成的仇敌奚落,自己还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正常人都要烦躁。
“小闻总是吃亏还没吃够吗?”我已经不想陪他们继续当小丑了,才后退一步,就撞到一个人怀里。
熟悉的薰衣草气息,裴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