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赵医生电话,说明我之前有去看过医生,奇了怪了,脑子问题真变得严重了吗?怎么连事儿都记不清了?
“赵医生下午有空吗?”我问道,换了个坐姿,靠在床头。
赵医生应了一声,和我定了个时间。
“你也真该去看看。”电话挂断后,顾寒声一拍被子,和我说道。
我一向有点讳疾忌医,身体反正也没传来难受的信号,那就得过且过,凡事不强求,都随遇而安。
但今天赵医生的问话的确让我有点傻眼,索性干脆去找他问问,了解了解始末。
我缓缓顺着床头下滑,最后倒在被褥间,凌乱的头发在脑袋打卷。皮肤透着病气的苍白,手掌搭在黑色的被面上,被映衬着,显出死气沉沉来。
像是穿着寿衣的尸体。
顾寒声就坐在旁边,用沉默的眼神看我,最后叹了口气。
我又往下躺了寸,直到被子把我整张脸盖住了。
“像不像裹尸袋?”我在被子里,闷声问他。
顾寒声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冷笑一声:“不像,像笼子。”
有时候觉得他才是那个应该去看医生的家伙。
55
我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大衣就出门了。顾寒声原本想给我当一回司机,然而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司机只能由我自己充当。
赵医生开的私人诊所,位置很偏僻清幽,离市中心很远。我找到车位停下,拿着车钥匙和手机晃荡进诊所里。
“祝先生!”前台朝我招招手,我狐疑地看着他,从来没想过已经是前台都记住脸的熟客了。
“叫我啊?”我指指自己,走到他面前。
“对啊。”前台笑了笑,“祝先生很久没来了,看来身体好了不少呢。”
我挠了挠鼻尖:“也不一定,可能更差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打起精神和我说了句:“没事,祝先生要加油哦。”
“祝先生。”
赵医生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站在咨询室门口,喊了我一声。我和小前台告别,跟在赵医生身后进了咨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