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静生满是血迹的手轻轻扣住下颌,微笑:“依依,别天真。在我身边的人,只能是你。”
“为什么
()?”沈蔷意听见自己这么问。完全是不自禁,大脑不受自己控制。
“为什么?”贺静生对于的这个问题似乎感到匪夷所思,他蹙眉,“我对你的心意难道还不够诚布公?依依,从见你第一面,我就明确表示过,我心悦你,我想追求你,我想你做我女友,和我在一起。”
明知道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他令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惩罚。
可听到他这么说,却似不怕了,直直地迎上他目光,直视他被缱绻掩藏犀利的双眼,反问:“你是真的心悦我吗?真的把我当作你女友吗?如果是真的,不会那样对我,也不会怀疑我,如果不够相信我,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贺静生松了的脸,往后退了两步,眯着眼,似乎在思考。
他知道,心里有梗,一直过不去,就会一直跟他闹。
“那,我告诉你。”
“你认为我拿什么、凭什么去信一个甚至连笑都不曾对我有过的人,不会有背叛我的可能?”
,全都告诉。
告诉,他比谁都清楚不爱他,比谁都清楚跟他在一起的原因,比谁都清楚一切都是他用手段强求而来。所以他没有信心,他该如何信?
告诉,深入骨髓的敏感和疑是他这么年来唯一自保的方式。
告诉,就因为昨晚的事,让他几乎痛恨自己的理性,理性到不论任何事总会第一时进行分析————是不是别有目的,是不是另有所图,是不是谎言,是不是阴谋诡计。
所以在分别几天后归来发现竟在吃避孕药时,他的大脑会先一步替他做选择。
贺静生一次对说这么长一番话。
长篇大论,他将他自己彻底在面前剖。
前所未有的肃穆至诚,目光如炬,字字有力。
沈蔷意愣许久,没想过他竟是这样的想和心理。
陈家山说过,他很难真正相信一个人。
可当他如此直言自己的敏感疑,还是会心悸。
不想被他蛊惑,不想被他动摇。
“你口口说我们平等,可你不尊重我。”沈蔷意攥紧自己的衣角,话已至此,便鼓起勇气说自己内心的想。
“我不尊重你?”
贺静生倏地笑了,笑短促而低缓。即便在笑,却辨不真正的喜怒。
“如果你尊重我,你不会怀疑我,伤害我,不会连我的工作都要随心所欲干涉,一句话就能让整个舞团来香港,包括跳什么舞什么动作都要随你心意,我连跟朋友吃饭都要征求你的同意。”沈蔷意一鼓作气,“你从来都不尊重我,就算我低你一等有求于你才和你在一起,但这不是你能不尊重我的理由。”
他肆无忌惮盯着看,没有戴眼镜,视线略模糊,可他却牢牢地锁住的脸。
不高兴,似乎在倔强地坚守自己最后的阵地。
他也不高兴。
因为。
如果我不尊
重你————早在伦敦重新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不会以追求自居15[((),我会直接不择手段强迫你和我在一起。不尊重你,早在你动找上门的那天就不顾你意愿干了你,管你有没有发烧生病。不尊重你,在看到你和男舞伴搂搂抱抱刺我眼的时候就该断了你的舞蹈梦,将你囚禁,一辈子只为我一个人跳舞。不尊重你,又怎么会在发现你吃避孕药时,就算明白你有背叛我的可能,哪怕无忍受我也不会怪你,我只会杀了那个让你背叛我的人,后若无其事继续和你在一起。不尊重你,在你今天有胆子给我做局,我就该毁了你。
依依,我怎么会不尊重你。
要如何才信,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贺静生只是沉默。
没有将内心这番反驳说给听。他的真面目,怕承受不起。
他不能什么都对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