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时淡淡地迎上他的视线,目送着对方潇洒地离开会议室。
过了今日,会有更多刺耳的流言蜚语攻击许冬时,但这些年他早在荆棘丛爬过来了,也不怕再经历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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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的包厢里乌烟瘴气,许冬时一杯接着一杯灌酒,在外人看来,他近期可谓是苦闷异常,如此作态倒也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模样。
许冬时将干了的酒杯往下扣,对着包厢内的男人一笑。
男人姓张,是近来万崇最大的合作商,誉司入股万崇后,许冬时想要全方面压制许玙,势必要拉拢他。
见许冬时如此豪爽,张总哈哈大笑起来,“许总好酒量,再喝!”
张总怀里的小姐娇滴滴地给他喂水果,两人在许冬时面前蜜里调油,许冬时不甚在意,靠在沙发上缓解胃里的不适。
他身旁坐着小禾——小禾被骚扰的那日,许冬时因傅驰一番惊世骇俗的话乱了心神,第二次才想起来要小禾在会所里等他。
许冬时没有救风尘的癖好,对于小禾他却存有几分怜悯与同情,因为他在小禾身上见到了同样的身不由己,更为小禾的遭遇深深动容。
他是因病被抛弃的孩子,知道被丢下的滋味有多痛苦,小禾却能为了自己的妹妹做到这种地步,叫他如何袖手旁观?
以前的许冬时自顾不暇,但他如今能顺手就解救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便不必做太多思考。
顾崇海说得对,当他坐到这个位置上,他确实有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选择权,不仅仅能抉择他自己的人生,甚至能干预别人的人生。
如此,他不能辜负顾崇海对他的厚望,万崇这个集团,他倾尽所有也会守好。
小禾如今已经不在会所工作,但听闻会所的人员说许冬时到场,自告奋勇地过来了,许冬时没有拒绝,这种时候,身边多一个熟悉的人作陪总归是好事。
许冬时将烟嘴含在唇上,就着小禾的火点燃,烟雾缭绕中,许冬时的五官变得朦胧。
他一手搂着小禾,一手夹着氤氲的烟,半靠在小禾身上,笑吟吟地和张总吞云吐雾,在张总的起哄中,他仰着脑袋任由小禾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甜滋滋的,像是葡萄果汁的味道。
小禾羞怯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憧憬与崇拜,许冬时朝他笑笑,他眨着眼又要亲上来,但这一回许冬时偏过了头,湿润的吻落在了脸颊。
许冬时低声说,“不用演得这么真,你已经不是会所的人了。”
张总的起哄带着不怀好意,只是酒色场所的一点助兴,出了这间私密的包厢,没有人会知道。
所有人都在逢场作戏,包括许冬时,但小禾不是,他在许冬时微哑的嗓音里猛然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