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
顾暮迟等了半天,宁酒却迟迟不走,她将礼盒捧在胸口,双脚不安分地踢了一下脚底的石子。然后,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突然从座位上蹦起来。
他被惊动了,猛地朝她看,她眨了眨眼睛,声音清脆又甜:“那么,今晚零点过了,我再给你行不行?”
“这样就不算生日礼物了吧?”
宁酒要陪他到玩12点。
顾暮迟其实不打算陪她玩这种过家家游戏,但她满含期待的眼眸,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的要求得到了他无声的肯定。月黑风高,她时不时地看手表,心里涌出许多疑惑,他的爸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来找他,让他一个人在这吹冷风?
来找他之前,她串通朋友,骗父母说要去朋友家过夜,所以,本来准备在他家住一夜的。
按照目前的情况,这个做法有些失算了。
顾暮迟不愿意回家。
她就在这里陪他。
举动既大胆又冒险,循规蹈矩多年的女孩从未体验过,那股兴奋新奇的情绪,从心底缓缓冒出来。
午夜零点一过。
风越来越大,撕扯他的头发和单薄的衣服。差不多喂了五六个小时的小虫子,宁酒迫不及待将礼盒塞进他的怀里。
他的手指有些僵滞,内心冒出期待,又仿佛有只手把这种期待摁了下去,宁酒等了一会,就差上手帮他拆了,他神情平淡,连忙加快速度把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件蓝色的围巾。
跟外婆送的帽子是同一种颜色。
她扬起笑容说:“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一件跟钱奶奶的毛线帽同颜色的围巾。”
粗毛线编织成的围巾,他缓缓摩挲,低低道:“过不过生日无所谓。”
“生日意义非凡。”宁酒指了指他脖子,“快戴上。”
夜晚零点多,小区渺无人烟,零星几盏灯,与月光相互交织,投下冰冷的光线。
他将围巾套进脖颈,围成一圈,眼眸微动,里面漾着一种不明的情绪,淡到看不见,那个冷笑讥讽的男孩从心底消失了。
宁酒打量了一下他的模样。
漆黑的眉眼,唇形偏薄,因为浸在长时间的冷意下而泛起白色,她看了看觉得不太行,又动手将围巾多绕了两圈。
他的眼睛颤动更厉害了。
她松开手,笑眯眯问:“感觉怎么样?”
他深吸一口气,这口气长到往深渊里喊一声,都听不到回声:“很暖和。”
她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表示满意,他又轻声说:“谢谢。”
她摆摆手回答:“我们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