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总之。拿着这笔钱,之后找个舒服的城市生活吧。”
“钱不算多,但是应该也够在普通的二三线——”
他的话理应算得上是安慰的。
只可惜后话戛然而止。
止于突然倾身而来的一个拥抱。
她抱住他,紧贴着的
身体传递着无声的热度,她的头发垂落在他颈侧,有未散去的橘子味洗发水的香气。她抱住他的脖子。
而他的手僵硬地垂落两侧,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却在加深这个拥抱。
“你骗人。”
她说:“解凛,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
她的手其实亦在发抖。
恨不得灯全熄灭,不教她的表情先于心情泄露情绪。
可她分明却又在叫他看她。
一片死寂里。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如擂鼓。
她却只是凭借本能不断与他贴近。
“解凛。”
她的头也埋进他的颈边。
又重复问了一遍:“为什么闭着眼?你在说假话。”
明明是冬天,在没有暖气的南方,本该觉得冷,但过于紧贴的脸颊和侧颈却纠缠出粘腻的汗意。他在出汗。
“……迟雪。”
他睁开眼,推她。
然而推不开。
她似乎铁了心要和他在今晚“一决胜负”。
反倒是他的手不知往哪里放——上一寸或下一寸都太不妥。
但他也是个正常男人。
没料到原本的诀别会发展成这样,无措的情绪终于盖过了伤感。他尽量避开敏感部位的相碰,但是睡衣和运动裤——该死。
“迟雪。”
他的声音终究无可避免地嘶哑:“……你起来。”
“为什么赶我走。”
“你起来。”
“你最近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先,起来。”
如果她此刻抬起脸,也许会发现一丝从未在解凛脸上出现过的窘迫表情。
他满头是汗,手指几次想覆上她背——为了把她拎起来,但考虑到这样拉扯会导致睡衣前襟出现怎样春光,终究是无法强制操作。
他不敢……冒险。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