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瑶扯了扯唇:“你都这么大一人了,好意思?”
秦宇握拳捶了捶胸脯:“男人至死是少年。”
温令瑶正要怼他,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拿走秦宇的本子。
“秦医生,我无比同情你的家人。”沈司衡把本子合起来,扔到一边,“至死供养一位少年。”
温令瑶忍不住“噗嗤”一笑:“秦医生,妈宝和巨婴你选一个?”
秦宇听着他们一唱一和,脸都绿了。
沈司衡没再多理他,转头问温令瑶:“能下班吗?”
“啊?”温令瑶愣了下,发现他没穿白大褂,才想起这会儿都晚上六点了,连忙点头:“能,你等我一下噢。”
温令瑶回去换工作服的时候,秦宇目不转睛地盯了沈司衡片刻,饶有兴味地问:“沈医生最近往我们科跑得挺勤啊。”
男人淡定回视:“我以前来得少吗?”
秦宇咋舌:“还行吧,以前三天一次,现在一天三次。”
沈司衡一脸严谨:“今天不是只有一次?”
“粗略计算嘛,你这人这么较真忒没意思。”秦宇勾住他肩,神神秘秘地问:“是咱们这儿有什么花花草草的,让你流连忘返了?”
正说着,温令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蓬蓬的羽绒服外挎着一个黑色毛茸小方包,看上去就像一只小鸟撅着嘴,十分可爱。
沈司衡目光落在墙壁上贴着的两张画着奥特曼的便利贴上,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地对秦宇道:“我只看到一只蝴蝶,在不属于他的那朵花旁边飞来飞去。”
说完便高冷淡定地走向电梯。
温令瑶跟在他后面,十分乖巧沉默。中午在电梯里发生的事情她到此刻还没完全缓过来,一看见他,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的。表白这种事,放在沈司衡身上更显得分外隆重。
温令瑶此刻很为难。当时自己的一腔孤勇,着实没想要真有什么结果,虽然她屡屡在向薇面前说大话。
沈司衡这个男人,就像天上月,雾里花,是一种遥远而朦胧的美好。或许向薇说得没错,她就是享受撩他的过程,享受那种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却知道跟他隔着浩渺苍穹,可能性几乎为零的跃跃欲试,连后路都不用给自己留。
可当月亮穿过浩渺苍穹奔她而来的时候,她慌了。
在学校和附院工作这么久,她多少对沈司衡这人的背景有一些了解。虽然没人清楚他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但传言中非富即贵。
年轻轻轻大学教授,出行座驾是百万豪车,可以不算太夸张。买东西从不看价,她也以为只是男人的粗线条。可她最近才听说,他住的地方是全市富豪云集的高档别墅区。
还有中午那个女人对他说——我们这种家庭。
虽然和陈姐开过那种玩笑,但她从没真的想过嫁入豪门,甚至也没想找个有钱人依傍。
到楼下,温令瑶拽了拽车门把手,才发现打不开。
中控还锁着。
她正要伸手去拨那个小锁,驾驶座那边飘过来男人清冽微沉的嗓音:“等一下。”
温令瑶手一顿,身子依旧向着车门。
“怎么,怕看见我吗?”他玩笑似的开口,“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