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好路子,要生意真好起来,自然是要延长下工作时间。至于人权什么的,现在讨论这些还太早。这才几几年啊,能有活干,就不错了。
陈恒将赵主事的意见记住。到此时,大家已经讨论的差不多。见陈恒已经要起身告辞,两位大娘连忙道:“小郎君,你刚刚说的事,我考虑好了。”
听到两人如此齐声,陈恒不由坐回位置,耐心道:“两位大娘,意下如何?”
“我们愿意。”徐、王两位师傅不住点头,深怕自己说完了,让陈恒兴起减待遇的心思。
“好。”陈恒轻笑,现场让赵主事给她们取了五十两,才道,“剩下的钱,都算在下个月的工钱里。两位师傅,不介意我拿此事出去说吧。”
手里抱着银子,王、徐两位大娘,笑得合不拢嘴,当即道:“不介意,不介意。我们俩回去,也要替小郎君好好说说。”
有了这个好头,陈恒又对赵主事道:“以后来的大师傅,只要手艺过关,我们全部给五两的工钱。”
赵主事听的有些肉疼,又是一笔开销出去。可现在林知府将一切托付给对方,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忙完了这件事,陈恒从赵主事手中,拿着珠宝商们签的文书往府衙走去。等到他从府衙处离开,一家叫‘秋浦街布行’的商会也应运而生。
这家商会今后会直接掌管街道的事务,如此的做法也是为了今后能跟苏杭掰手腕。离开成规模的产能,要是放任秋浦街的商家单打独斗,谁能敌得过苏杭的织造局。
目前商会里,投入巨大的珠宝商们占五成。府衙占剩下的四成,只这四成,等到以后出现合适的人,还会转让出去。
薛宝琴因靠着织造局的关系,独占一成。这是陈恒对她的关照,也是因为现在少了织造局,大家都玩不转。所以薛家的入场,是必须的事情。
在商言商,陈恒不愿替秋浦街欠下太多人情。就连他自己,等到秋浦街走上正轨,也会挑选合适人,来接手主管之职。
陈恒知道,秋浦街是他人生的一站,却不会是他的终点。原来的赵主事,会继续留在商会里,作为府衙的代表,负责监管之事。
只是赵主事跟珠宝商们一样,都没有实际的经营权,后者还能拿拿分红。前者,就只有商会额外开具的工钱,聊以慰藉。
不过现在秋浦街百废待兴,又有自己坐镇,赵主事还能参与进来。等到继任者出现,就可以拿着这条名目,随时将对方架空。算是陈恒为继任者的考虑,避免对方以后做事束手束脚。
办完这些琐事,陈恒也算忙的差不多。直接扭头去书院,找到薛蝌、徐堇侯,将自己的请求跟他们一提。
后者也是第一次接到这种闲活,往日画画多是自得其乐。初次一听,兴趣都是十足,答应的十分干脆。
约定好三日后来取画,陈恒留下五十两订金,便直接转身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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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的几日里,陈恒大多在两头忙。早上在山长家读书学习,下午就在秋浦街忙事。薛蝌等人也是发现这点,虽然好奇对方为何突然不来书院上课。可有了秋浦街,他们真要找陈恒,也知道去处。
花了一百两从外头收来各种仕女图,陈恒拉着宝琴,跟坊里的绣工一起定下要裁剪制作的款式。
其中徐师有两幅入围,是公认的审美过关,做法简单。薛蝌做了三幅,选中一副,也算马马虎虎。让薛蝌最奇怪的是宝琴,他妹妹画了五副,全部选中,无一例外。倒让薛蝌称奇不已。
订下了图纸,剩下的就是加班加点的干。一头是成品的布,一头是明确的图纸。做起来自然不用多做赘述,如今人数最多的绣房,任务最重。
她们的针脚,要做到尽善尽美,将次品布料重新做成衣物,这里面要用的精力、心血可想而知。可惜大多数人的技艺,才开始跟着徐、王学习深造。陈恒只好按照她们的技艺水平,做了更加细致的分工。
以小组的单位,每组负责自己最擅长的区域。一道道手艺下来,确保能尽快产出成品。这些事情,自然有赵主事帮忙盯着。
陈恒得了空,就专心跟着裴怀贞学习。山长教书实在有趣的很,他常拿着朝廷发来的邸报,将上面的消息讲给学生听。
要是碰到人事变动,就给学生讲一讲这两人的来历,以及变动的好坏。要是看到地名出现,就说一说此地在历史上的典故,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如此过上一个月,裴怀贞突然拿着新到的邸报和信件,冲着陈恒不住招手道:“恒儿,你来看一看。”
“怎么了?夫子。”
正在埋头写文章的陈恒,搓着手往裴怀贞面前走。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转冷,气温急转直下,他坐在位置上写了半个多时辰的文章,手都有些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