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不定的水草,缠在脚踝上,一下一下,挠得人心痒。
手指绷紧,拿布擦拭墙裙的力道蓦然加重了,他努力驱散掉脑子里有关那个少女的镜面片段,顿了顿,发现无果,祁凛烦躁地“啧”了一声。
快入秋了还穿那么少,也不怕得重感冒。
反应过来,少年晃了晃脑袋,把画面打散。
他在乎这个脾气贼大的小麻烦精干什么?
她感不感冒关自己什么事。
吃饱了撑的?
他嗤笑一声。
祁凛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沈归京却不打算放过他,狗头军师似的插腰指点起来:“阿凛,你刚才干吗要说那样的话。”
他挑了挑眼帘:“什么?”
“让少管闲事那句。”沈归京吐槽,“拜托我真的有被无语到,你有本事以后就别往人家跟前凑,谁过去谁孙子,中二病吗,喜欢却又想推开。”
“……”
沉默是金。
他嘴硬:“我没有喜……”
沈归京哼了一声:“我tui,还纯情男高,中二病晚期的母胎单身菜鸡。”
祁凛:“……”
你再骂?
“我就说着玩的。”他揉了揉鼻尖,祁凛不自然地垂下眸,有些难为情地蹙起眉。
“而且那丫头又不会当真。”
……她应该不会当真的吧。
“是吧。”寻一个认同。
“简而言之,你sb。”沈归京如他所愿地,竖起中指。
他沉默片刻,撩起衣袖。
“再说我要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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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到学校,又这么干了一整天的活。
打扫完教室,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少年索性靠墙而坐,随意晃了晃酸痛的腕子,他转动腕臂上的一尾细银镯,把上面沾染的水珠用指腹拂净,又仔细地吹了吹。
少年的膝盖上正放着本语文书,翻开一页,是比脸还干净的《赤壁赋》,文言文。
文段贼他妈的长,还不好背。
“背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他厌烦地拈着书页,一目十行地读了几句后只觉得眼睛发累,烦躁到蹙眉犯困,祁凛厌烦地挠了挠头发。
“要不你别背了,反正考试也就考那么几句。”
少年如愿合上书,随手扔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