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原本打算自己出门交给稳妥的人递上去。可后来想了想这有点危险,他们毕竟所处的职位都不高,再经转手递交谁知道有没有崔宏田的朋友。说不定就有人在这儿守着呢,我一出门估计崔家就得怀疑。而且谢宽说他一个战友的战友是系统里面的,为人很正义,由对方带他过去,他会亲自交上去。”薛启民今年六十多岁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对薛家父子的为人也算有点了解。
以前的时候他虽然知道崔志成这孩子心术不正,但到底是老伙计的孙子,他也从不多想,可就是这些人胆大包天到他无法想象的程度。
今天谢宽一来,一番交谈后他权衡利弊之后提出了这要求,没想到谢宽竟然真的能帮忙。当然这中间也有他对赌的成分,赌的是谢宽这人的品性,看孙女的表现,似乎是对谢宽满意和信任的,他现在就希望谢宽能不让他失望。这也算他对谢宽的考验了吧。
薛启民道,“等等吧,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在家吃了午饭,谢宽没回来,薛明珠下午还有一节课,只能赶回学校去。
而另一边蔡思敏也带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娘家。
蔡家在二十一年前就是普通的城市职工家庭,那时候才五几年,到处都穷,蔡家只有蔡思敏的父亲上班拿工资,一家人过的很是辛苦。
后来蔡思敏偶然一次机会遇见了薛鹤鸣,薛鹤鸣是曾经资本家的少爷,英俊体面,很多姑娘都芳心暗许。但最后薛鹤鸣喜欢上了蔡思敏。从此之后蔡家真的一步登天,蔡思敏的弟弟被安排进了供销社,父母的生活条件也好了。
哪怕是运动开始后,蔡家也因为自身根正苗红没有受到牵连。
不过那时候蔡家也是主动跟蔡思敏划清了界限的。亲母女没有隔夜的仇,蔡母私底下拿些蔡思敏弟弟带回来的东西说些好话关系又恢复如常,甚至比以往更加紧密。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年哪怕有运动,蔡思敏也没少往娘家拿钱。
见蔡思敏回来,蔡母还挺高兴,“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听说明珠也回来了,怎么不一起过来?”
不提薛明珠还好,一提起薛明珠来蔡思敏就气的要命,“别跟我提这个死丫头,我没这个女儿,居然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当初就不该养她,竟然养个仇人出来。”
自家闺女什么性格蔡母一清二楚,一听就知道出了事儿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蔡思敏想到自己的梦心里就不痛快,但这事儿也不敢跟她妈说,于是就道,“您知道崔家吧?”
“知道啊,那老爷子是你家老爷子以前的下人,听说儿子在委员会挺风光的。”蔡母问,“怎么了?”
蔡思敏就道,“我一心为明珠着想,崔志成那人多优秀啊,过了年就要去当干部了,一家子两个大干部,多荣耀的事儿,结果明珠那死丫头说什么都不肯嫁还要跟我断绝关系。家里那个老东西和薛鹤鸣也不理解我,跟我唱对台戏。”
一听这话蔡母的脑袋瓜子嗡嗡的,这么蠢的闺女居然是她家的?她当年怎么不多生俩闺女,但凡她有第二个闺女她都不让这个蠢货嫁过去。
蔡母气道,“人家不乐意就不乐意,你非逼着干什么啊,嫌薛家的日子太好过了?”她戳着蔡思敏的脑袋气道,“你这么闹腾,让老爷子和你男人怎么想,日子怎么过?”
蔡思敏支支吾吾道,“我和薛鹤鸣离婚了。”
蔡母开始没听见,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离婚了?”
“我和薛鹤鸣离婚了。”蔡思敏道,“他们那么欺负我,我才不跟他过日子了,我要看着他们一家子倒霉,活该倒霉。”
她说完胸腔里的气愤终于纾解开了,她冷笑道,“他们不是看不起我吗,等薛家倒霉的时候我等着他们求我。”
听着蔡思敏的话蔡母傻眼了,“离婚?因为这事儿你离婚?哎呀。”
老太太直接跳起来打她,“你这死丫头,你居然敢离婚,你怎么想的呀,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呀,丢死人了,一把年纪还离婚。”
蔡思敏不乐意了,“我为什么不离婚,我难道要和薛家一起倒霉?”
“啥倒霉不倒霉的,”蔡母都要气死了,“最厉害那几年薛家都能躲过去,现在管的没那么严了谁还和他们过不去,崔家可是他们家的世交,有崔家在薛家还能倒了?”
蔡思敏跟她妈说不明白,直接坐在那儿了,“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离完婚了,我也不会去复婚的。”
她就要等着看薛家倒霉,等着那个不听话的女儿跪着来求她。
“反正没可能了。”
蔡思敏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路,蔡母也是没奈何了,下午趁着蔡思敏休息的时候直接跑来薛家,要跟薛启民道歉。
薛启民也见了蔡母,蔡母到底是旧社会过来的人,见到薛启民的时候还是有些畏惧,“亲家公,思敏那孩子性子轴,虽然说话不靠谱,但也是能改好的,母女哪能有隔夜仇,就是夫妻间也是床头打床尾和,谁家没个吵吵嚷嚷的时候,怎么就离婚了呢。明珠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知道劝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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