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鸾顿时如坐针毡。
可是她自己也咬不准到底是不是日子到了,吃到一半就贸然离席也不好,用什么理由呢?难道就直接给谢珩甩脸子?
丹琴见她捅着金乳酥不吃,便奇怪道:“夫人,是不是今日的金乳酥看着不可口?”
姜宝鸾连忙摇摇头,把金乳酥往自己嘴巴里送,往日觉得香甜可口的金乳酥,这会儿吃起来味同嚼蜡。
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今日穿的还是一条碧色百褶裙,有什么痕迹一览无余。
越着急,小腹好像也越疼起来,凉得就像有冰块放在上面,姜宝鸾心里着急,眼前也跟着一阵一阵发晕。
好歹把金乳酥咽下去,她正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先走了,谢珩却又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姜宝鸾慢慢地把筷子放下,等着谢珩说。
谢珩却忽然又没话说了。
丹琴瞧着姜宝鸾有些怪,便问她:“夫人怎么了?”
姜宝鸾当然不想在谢珩面前说,只说:“今日的金乳酥味道似乎太淡了些。”
闻言,丹琴便让人将金乳酥撤下,谁知谢珩忽然举箸过去夹了一块金乳酥,浅浅地咬了一口在嘴里。
他细细吃了,才摇摇头。
“不淡,很甜。”他说,“吃得太甜不好。”
姜宝鸾差点气得七窍升天,不过是一个打发人的借口罢了,谢珩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这些了,还非要较这个真。
平时也就罢了,可今日她有急事。
等着他说话他不说,非要扯到一盘金乳酥上面来。
甜不甜的,谢珩平时从不吃这些,几乎碰都不碰,又有什么关系?
姜宝鸾手心已经微微沁出汗,身上也说不清是冷是热,反正难受得很。
她耐下声气,说道:“好,下次让他们不要做得那么甜。我……”
“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谢珩忽然打断她。
姜宝鸾低下头,双手下意识拂了拂裙摆,又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了碧色的罗裙。
一时连丹琴等伺候用膳的也都悄无声地退了下去,只有内室里面谢谨成那边还有人在伺候着,不过也不同这里有什么相干。
姜宝鸾拿起茶水来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冷了,连忙就放下,也不再重新倒一杯热茶。
她张了张嘴,原是想催促谢珩赶紧说的,但到底也没出口。
两个人还是太过于陌生,知道他有话犹豫着不敢说,她也不会去催促,左右该说的总会说的。
他说:“娘娘要替我选正妃。”
姜宝鸾眼前黑了黑,倒不是为了他宣布他要娶正妃了,而是因为这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正妃的生辰八字还当着她的面去菩萨面前转过一圈了,又有什么必要再说一遍。
她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咬着嘴里的嫩肉,一面舒缓自己的焦躁,一面听他继续讲下去。
“那日在寺庙里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谢珩说完一句又顿了顿,“那位大师说我不能娶妻,否则会有妨碍,我已经同陛下和娘娘说了。”
“我告诉他们,要有也只是侧妃,我不会再娶正妃。”
姜宝鸾在心里叫苦不迭,这同她又有什么关系,他想娶什么娶什么,正妃侧妃都和她无关,娶个男人回来也没事。
“陛下没说什么,娘娘也说侧妃只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