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吊带裙,不过膝,校庆舞台而已,季见予眼色发沉,质问她上杆子要去勾引谁呢。
苏冷定定看他两秒,突然把手机砸到他鼻梁,用的狠力,季见予完全没设防,头一偏,睫毛一颤,英挺鼻峰立马红了一道。
“勾引你呀,季神。”苏冷懒理摔到地面的手机,上前揪他的衣领,笑意娇媚,涂了唇彩的嘴巴亮晶晶的充满水蜜桃香气。
她踮脚凑到他嘴角,但就是不吻上去。
“平时周末跟你出去玩,你都要我化妆或者穿裙子,怎么,现在怕全校都知道你交了个骚货啊。”
季见予眉眼压低,闪过一丝厌恶,重重偏头欲含住她的唇,苏冷也做出个嫌弃表情躲开了。
“季见予,我不像你的前任们,穷得裙子都没钱买,也没那个自信大方展示自己身材,走文静风。我的裙子是高奢,我热爱走性感风,化夸张的舞台妆,你要受不了就分手再找一个去。”
苏冷语调冷静,最后重重推了他一把,嫌他挡她捡手机了。
季见予动都不动,脸色愠怒,也直接把手里帮她捧着的衣服全都往她头上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后一直在嘶声大骂,季见予嫌吵,步子迈得又大又稳,忍下一股掐她脖子让她彻底闭嘴的冲动。
她实在太闹腾了,也不好管束,季见予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可她应该懂一个男人的心理。他不想让她穿太暴露,是因为对她有满满的占有欲,看不得其他男人对她曼妙的身体想入非非。
如果他稍微打扮一下,她照样会嘲讽他这是跟她约会完又有多少下场,随便往路边一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前仆后继想和他约炮。
这对于季见予来说,同样是一种低俗的羞辱。
直到那句“有种你和我分手”入耳,季见予投射到地面的影子停顿一瞬,心脏猛烈跳动着,五官线条紧绷到极点,突然把手里的烟掐成两半,才忍住那股想回头哄人的瘾。
他从不惯不识好歹的女孩子。
苏冷再次闯进他世界至今,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让步很多,无底线屈服自己的尊严去舔舐她的泪水。
可某一瞬间季见予突然意识到,这和苏冷之前的那些舔狗有什么区别。
她还是会一直无理取闹,一个不高兴就撒泼拿东西砸人,随随便便拿分手威胁,好像这场恋爱没带给她任何眷恋和值得让她稍作改变的闪光点——游戏一场,玩不过或者玩累了、烦了就随时点退出。
这太糟糕了。
凌晨,季见予在一盏台灯下算二中女生又找到的一道国外物理题,全英文,从翻译开始就是令人神经兴奋的挑战。
两人的聊天记录全是关于题目的讨论,并不越界。
季见予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二中曾经的初中同学李山由是这个女生的裙下之臣。之前两人搞了个实验,季见予负责攥写论文,李山由找到季见予,希望季见予送个顺水人情,把女生也名字也加上去。
“你和她都一起参加过ipho了,知道她的实力,可之前她精力都在竞赛上,回校还要忙各种社团的事,错过了写文章的最佳时期。”
李山由知道季见予从不看人面子帮废物。
“那你知不知道在新加坡的时候她想追我,现在还每天找各种古怪刁钻的题目发给我。”
对方一阵沉默,然后不带标点表情的发过来一句很生硬的话:
那你还不是愿者上钩,每天接受她为你而设的难题。
季见予靠在椅子上,极其凉薄弯了弯嘴角,“我可没和她聊别的,有人费心费力从各处给我搜刮我没接触过的题目,不用我动手,何乐而不为。”
“你季见予永远一副做什么都理所应当的样子。”
语气无奈,满满妒恨羡慕。
季见予盯着这句话出神,最后面色淡淡告诉他:“如果我把她名字加上去,她一定会自作多情,你想好要不要让她知道是你在背后牵线。”
打完字,季见予仰头闭上了枯涩的眼,黑暗中眩晕感强烈。
季见予突然很想去跳伞,做一切疯狂极致的危险运动。it的申请已经送过去了,他的人生好像又陷入了一个闭环,周遭同龄人太过平淡的生活让他索然无味,世俗红尘,的确会磋磨人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