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的时候备注的,回头改了。
他接起电话,“何事?”
你先说何事,我再决定用什么称呼叫你。
对面似乎是用本音说的话,但与平时不同,好像带了技巧的成分,他忍不住凑近听筒,想多听听。
“小雪花,你是不是把垃圾扔我宿舍了?”季行川问。
方知然愣了:“啊?在你那儿呢?”
那可能是东西太多
()了,卸货的时候一起放下去了。
对面轻轻笑了下。
“服了你了。”季行川说,“好在我习惯了。”
这笑得是真苏啊,好想多听冬季老师笑两声哦。
“这裙子挺好看的。”他冬季老师说,“不穿了吗?”
方知然:“……”
“这颜色好像挺适合你的。”冬季老师说。
方知然:“……”
你还好这口呢?那要不下次再买个好点儿的?
“我有更好看的。”方知然说,“我就不回去拿了,你下趟楼,帮我把这些去垃圾站扔掉吧,就那些裙子,还有本书。”
“每个楼层不都有垃圾桶吗?”冬季老师问,“不用特地去垃圾站。”
“咱是男生宿舍。”方知然接着电话去了阳台,“当然现在算是你扔的,我不介意。”
冬季老师:“……”
“小雪花,你送礼物的同时顺便送了个烫手山芋是吧?”冬季老师问。
嗯,变回毫无技巧的本音了呢,方知然想。
“算了,我给你扔。”冬季老师说。
电话没挂断,他俩一直在聊。
方知然吹着晚风,听着冬季老师的声音,感觉自己的生活得到了升华。
“你那手写信,怎么那么多?”冬季老师问。
“没事,好读。”方知然说,“基本都是‘啊’和‘哇’,还有‘爱您’。”
方知然:“如果你不想看,等我室友睡着了,我可以给你嚎个有声信。”
季行川:“……”
“谢谢你的礼物。”
大约是已经到了楼下,季行川竟然把声音调成了电台里常用的那种。
户外空旷,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方知然听得耳根微麻。
谢谢冬季老师给饭。
“流沙麻将做得挺好看,你还特地给我约稿了。”季行川说。
“我本来想见面会给你。”方知然说,“现在就当是给你提前点播了。”
“布偶熊也挺好看,花我拆开放到了花瓶里。”他就这么不疾不徐地说话,像极了在播一场一对一的有声电台。
“啊,我看到你了,我给你挥挥手。”趴在阳台上的方知然说,“垃圾点在硕士宿舍楼后,靠近教职工宿舍那里。”
“看到你了,我知道。”听筒里的声音说,“我在这学校的时间比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