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绪言将人带回了房里,又将三个孩子哄睡后,才抬头对上顾莺欲言又止的神情。
“方才我去大伯娘家里问过了,今日三个姐姐回来了,不知道跟爹娘说了什么,走的时候爹娘脸色十分不好。”
顾莺一听这话,面上忍不住担忧起来:“相公,可是知晓是何事?”
程绪言摇了摇头,他知道的也是一星半点,总觉得大伯娘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他宽慰着顾莺半天,才将人哄睡。
一连过了几日,程夫人对顾莺都是不冷不淡,直到将那几筐子青菜都分给闺女家后,才看到藏在下面的水果,尤其是看到那个头大的可以的寒瓜,程夫人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程家几个出嫁的闺女,疯狂的分着弟媳从娘家带回来的青菜和水果,直到筐子见了底,几人才大包小包的拖着东西回了家。
经过顾莺面前时,态度十分和蔼,甚至还鼓励顾莺没事多回家瞧瞧,左右两个儿子都已经读书了。
几人离开后,顾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显然是被气极了。
她怎么也不理解,就是回了一趟娘家,怎么婆家人变化这么快?还是说她之前的几年,都是她们装的?
她不敢深想,只觉得通体泛着凉意,心里隐约有个决定。
夜里。
在外忙了一天的程绪言回到家,看到桌子上刚切开的寒瓜,又看到爹娘心情明显好了些,他并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反而去寻找顾莺,瞧着对方安然无恙后,才算是宽了心。
“这是怎么回事?”松了一口气的他,忍不住指着屋内那两人问了一句。
顾莺连忙将程绪言拉远了些,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几句姐姐们来了,老人家心情就好了。
程绪言面带怀疑,也不好多说什么。
晚饭时间,一家人都围在饭桌上,眼瞧着吃到最后,顾莺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程夫人,也知道对方心情好了很多,扭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锦心,乖巧可爱。
她动了动唇,还是开了口:“娘,我想将锦心也送到私塾内学几个字。”
话一出,程夫人直接将饭碗啪一声,摔在了地上,几个孩子也吓得一哆嗦,程老爷也面色不善的放下手里的饭碗,十分不喜的瞪了儿媳一眼。
倒是坐在一旁的程绪言,此刻将母女几人护在身后,接了话茬:“爹,娘你们放心,锦心的束脩我们解决。”
程夫人一听这话,更加来气,将手上还拿着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厉声说道:“钱?你们哪里来的钱?你抄书的钱不是让你日日上交的吗?你怎么还学会藏钱了?”
“快把钱拿出来。”
程夫人眼角上扬,一生气,眼里带着几分凶光,一双眸子带着阴狠,看向顾莺时,眼底却是遮不住的嫌弃。
她哼了一声:“一个丫头片子,没几年就该嫁人了,学这些作甚?也是浪费。”
若不是为了家里头这点名声,她连两个孙子都不想让去私塾。
顾莺一听这话,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向自己的婆母,还未张口争辩几分,就被突然发疯的程夫人突然扑了上来,手里不知何时摸了一把菜刀,刀尖上泛着丝丝寒意。
程夫人提着菜刀就想砍人,此刻她满是怨气的看着眼前的儿媳,总觉得娘家回多了,人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