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先生今晚上仍旧很忙。
晚上的风有点凉,景玉裹了一件丝质的披巾,今天穿的是丁香色的旗袍,很传统的款式,迈步不能太大。
头顶之上,是晴朗的夜晚苍穹,满天星辰灿烂,森林悄然无声,身后灯火通明,好像星辉细细碎碎地坠落下来。
有人上前,询问景玉需不需要帮助,她微笑着拒绝。
景玉独自一人,穿着旗袍,裹紧柔软温暖的披巾,慢慢悠悠,拎着自己的小手包和寄托着新人祝福的捧花,一步一步离开身后的灯火喧哗、衣香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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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婚礼上带走的手捧花,被景玉插在了花瓶中。
去掉固定用的小花泥,45度斜切花枝,只是现在醒花没什么用处,景玉把它们放进瓶子中,顺便抛进去一个维生素片,希望它们能够多坚持一些时间。
不清楚是不是晚上吹了凉风,第二天景玉的头就开始痛起来。
景玉在地图上找到最近的、正在开业的私人诊所,先打电话过去,确认不需要预约后,景玉立刻过去接受治疗了。
没有太大的问题,医生为她开了一些口服的药物。
因身体不适,景玉在酒店中睡了一上午,期间吃了酒店方送来的早餐,只是她的胃有点受够这些德国食物。
景玉忍不住,心一横,恶向胆边生,从最近的华人超市中购买些螺蛳粉和小小的、一人用的电煮锅。
这些东西的价格都比国内要高出很多,景玉短暂地心疼了一下,又拨打一个熟悉的中餐厅老板电话,希望他能送来一份酸笋猪蹄汤、炸豆腐和饼。
中间还接到克劳斯的短信,对方说昨天不小心将东西落在了景玉的手包中,想要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他会过来取回东西。
景玉的手包是半开放的,她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仔仔细细一找,还真的翻出来昨天克劳斯佩戴的领花。
多半是克劳斯帮她拿手包时不小心放进去的。
虽然不确定他要这东西有什么用,但景玉还是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他。
克劳斯回了道谢的短信,表示一小时后之后,会过来取。
当景玉在酒店房间中用电煮锅将水煮开的时候,承载着中餐厅老板满满爱意的套餐也送了过来,对方还贴心地送了点自己特制的酱汁——就是闻上去不怎么美妙。
不过还好,对于喜欢吃螺蛳粉的人来说,酸笋的气味完全在可以忍受范围中。
更何况,今天的景玉还有些不舒服,鼻子闻不到太多气息。
当她开开心心地坐在桌子前准备开吃的时候,酒店房间的门铃被人按响。
景玉以为是自己打电话要侍应生送的水果到了,兴高采烈地去开门。
刚刚拉开门,她看到西装革履、头发金灿灿的克劳斯先生。
他还带了一份绸缎包装的礼物,绸缎有着月光一样的质感,是很干净纯净的绿色。
对方礼貌地说:“jea,我想取回昨天——”
话说到这里。
从景玉打开的门中,克劳斯闻到一丝微妙的气味。
他不自觉往后退一步,露出震惊的神色。
景玉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表情。
克劳斯先生担忧地问:“龙宝宝,你房间内的马桶坏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