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如果你们不配合,别怪我们动用武力!”
倏地,刺耳的喇叭声传进来,谈国华的大嗓门在大门口响起,“三爷在里面呢!他要是出了好歹,你们能兜着?!”
于是乎,几秒后,警方开始谈判,“一切好谈,一切好谈,你们有什么需求,我们尽力配合,先把妇女小孩放出来——”
蹲在地上的富商们听见警察的声音开始躁动,孩子们哇啦一声哭泣,女人们立马捂住孩子们的嘴巴,生怕惹怒反复无常的暴、徒。
暴、徒们慌了手脚,拿着木仓朝众人爆吼,“不准乱动!否则一木仓毙了你们!”
齐颜心跳得发慌,没来由联想到儿时目睹的血腥画面,浑身止不住地冷汗淋漓。
祁宴察觉到齐颜情绪快要崩溃,忍着不去哄她,黑眸直勾勾地盯着领头人。
“我这人信佛,眼里见不得血腥,你把这些人都放了,我一人顶万。”
“如果你们不同意,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我该享的福都享过了,没啥遗憾,可惜你们这群人要跟着我一起陪葬。”
僵持了十几分钟,暴徒们终于同意把妇女小孩放出去。
祁宴推了推愣住的齐颜,黑眸带笑地望着她,“齐颜,记住你刚才的承诺,等我出去,我要你兑现。”
齐颜受惊地回过神来,无比矛盾地瞅着祁宴。
男人没有丝毫担惊受怕,一如初见时的云淡风轻,他眼角眉梢染着笑意,仿佛此刻所处的位置不是剑拔弩张的挟持环境,而是生意场上。
“祁——”
海港三面环海,天气晴朗、海面风平浪静时,美景美不胜收。
若是遇到暴风雨,即使住在隔着一座山头的海景房里也觉得非常恐怖,生怕下一秒海啸冲破山头席卷而来。
更别提此刻置身其中。
齐颜后悔自己嘴快,暴徒放女人和小孩时,她脑子一抽不肯走,徒然生出狭义要和祁宴共生死。
眼下,她后悔莫及,望洋兴叹。
海港城警方和暴、徒谈判,最后放走了所有人,唯独挟、持祁宴和她离开酒店,飞车来到预定好的远洋货轮上。
他们被限制自由,只能待在二楼某间狭小的客房里。
外面刮着暴风雨,货轮没法航行,停泊在距离港口不远的一处。船身飘荡,窗户外巨浪滔天,或许,下一秒就会翻起大浪打翻货轮。
齐颜会游泳,可是她惧怕海洋,与情绪反复无常的暴、徒相比,神秘莫测的海洋更令她惊恐。
外面风雨飘摇,遮天蔽日,齐颜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趴在窗户口观察外面的情势。
这里距离码头太远,光线低沉,她看不清警察们是否还在。
心凉了半截。
“后悔了?”
她扭头,祁宴不慌不忙地瘫坐在床头,手里翻阅一本国外杂志,妖娆的封面女郎穿着火辣的比基尼对着镜头笑。
齐颜佩服他的淡定从容,她离开窗户口朝他走去,一把抽走他手里的杂志,抛到床尾的垃圾桶。
“祁三爷,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祁宴没了消遣的东西,一把抓住齐颜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扯到怀里。
齐颜跌坐到他怀里,心跳砰砰砰,恼羞成怒地推着他,奈何力气抵不过他,被他紧紧搂着。
她偏头瞪他,“你松手,别占我便宜!”
一到下雨天,祁宴脖颈就酸疼,他歪着脑袋抵在她左侧肩头,无赖一笑,“齐颜,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否则会遭雷劈。”
他的话一落下,正好窗户外打过一道闪电,响雷阵阵噼啪作响,齐颜被吓得往他怀里一缩。
祁宴低声一笑,天公作美,这是在帮他追女人。
片场众人屏气凝神,生怕齐颜又演砸,没想到这段戏,她竟然能接得住影帝的戏,而且还演得特别好,两人之间张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