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月眯着眼走下台阶,把绳子解开,牵着它一同出去遛弯。
狼犬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只走起路来有些瘸,伤着的腿许是没法复原了。但这不影响顾盼月对它的喜爱,待它还比往日更宠爱两分。
眼下两人一狗出了宴春苑,便往浣洗的后院走去。
进了浣洗院,丫鬟见了顾盼月来,连忙出来见礼。
因为天冷,浣洗的工作都是在屋里进行的。
顾盼月让扶渠将床单放进要浣洗的盆里,木盆不大,因而床单还是裹着的。
果然见丫鬟要去抖开,顾盼月便开口道:“先用热水泡一泡吧,沾了不少的汗,泡过之后应该会好洗一些。”
丫鬟应道:“三小姐说得极是。”
然后便先去打了一盆热水来,注入盆里,泡得满满当当。
顾盼月一颗心这才就此放了下来。
顾盼月兴致颇好,牵着狼犬到姚如玉那里去坐了一会儿,一直留到在主院用过午饭方才离去。
她身体不差,休息一晚上以后便没事了,尽管如此,离开的时候姚如玉还是不断叮嘱她注意休息和防han,还将屋里厚厚的披风取出来,裹在顾盼月身上才准她离开。
顾盼月带着扶渠和狼犬走在花园里,遛了一阵便去附近的亭子里坐了坐。
这花园里没一个下人,姚如玉准许他们在完成手里该做的事以后找个屋檐下避避han风凛雪,不用时时刻刻守在花园里。
因而这偌大的花园,一眼望去,银装素裹,静谧非凡。
积雪压在冷枝上,形成一道道雪景。池塘水面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依稀可见冰下有锦鲤游弋而过。
这凉亭四周,都挂了一层挡风的竹帘,因着竹帘排列的形状和顺序不一,使得里面的人可以看出去,不影响坐在亭子里赏景,但外面的人却不容易看得进来。
眼下顾盼月在亭中落座,与扶渠道:“一会儿你去探一探,琬儿和大夫人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顾盼月一提,扶渠便挠挠头道:“哎呀早先奴婢想说的,可后来忙起来这事儿给忘了。早上的时候奴婢去厨房拿早膳已经打听过了,好像四小姐那边的情况挺糟糕,昨日回来就烧热不断,到今天早上还昏迷不醒,既伤了腿又伤了手,恐怕一时半会还复原不了呢。”
顾盼月目色平淡,道:“她能活着算不错了。大夫人那里呢?”
扶渠道:“四小姐一倒下,大夫人就醒了,在四小姐床前照顾呢。府里的人皆揣测说,大夫人好的时候四小姐不好,四小姐好的时候大夫人又不好,是不是大夫人与四小姐命里相克啊。”
顾盼月笑了笑,道:“如此倒免了再去寺庙里给大夫人祈福了。”她兀自思忖了一会儿,手指敲着桌沿,又道,“等什么时候琬儿好了,我再去吓吓她。”
这话扶渠浑然没听进耳朵里,因为她适时地朝亭子外看去,恰好见得有人正从这花园里经过。
扶渠道:“小姐,是二少爷回来了。”
顾盼月一愣,抬眼循着扶渠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得周遭天地一片雪白,衬得那身量清冷而修长。
确实是顾修瑾无疑。
他一身墨衣,走路的身姿沉稳遒劲,冷厉无双。
思及今天早上才发生过那样的事,顾盼月此刻是躲他都躲不及,根本没脸也没那个勇气去面对他。
还好还好,这竹帘能挡住顾修瑾的视线,顾修瑾定然看不进来,也不知顾盼月就在这亭子里。
顾盼月看见扶渠张口正要出声叫顾修瑾,急忙拉住她,抽搐着眼角说道:“二哥事务繁忙,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