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脑袋里是空的。
啊,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被封了。
啊,联系不到亲人。
这些事在她脑子里还形不成具体概念。
家被封了,然后呢?亲人联系不到,然后呢?
她不知道。
现在她的恐惧仅仅来源于无知。
脸色煞白,眼睛里失落了数只羔羊。
叶文看见她的模样就觉得心碎,只好将她搂紧怀里,反复告诉她没关系,没关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响起。
三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能去哪儿呢。
官婳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觉得脑袋很沉,腿软,站不住。
回过神来时,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两条腿都是麻的。
叶文满脸焦急,说已经打了个120。
官婳说这个时候不能只顾着害怕。
振作起来,要振作起来,官婳,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强撑着站起身,坚定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拿着手机戳戳点点。
叶文一路小跑追上她,“救护车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在干嘛?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求求你了,你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吓人。”
“我想试着联系一下之前跟家里交好的人那些叔叔阿姨之前可喜欢我啦,肯定会帮我的。”
“有人回你吗?”
“”
“你现在要去哪?”
“去敲门。”
一排连着七八户人家,从前官婳拿着姥姥栽的花挨家送,家家都是笑脸开门,把她留下逗一会儿,再给她塞些进口的小零食。住在这的邻居不说有权有势,至少各自都有点人脉,官婳想让他们帮帮忙。
叶文盯着她匆忙的脚步,兀自叹气。
有钱人之间相处得最融洽,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一旦失了势,就是树倒猢狲散。官婳是已经被悲伤冲昏了头脑。
官婳站在邻居家的小花园前按门铃。
叮咚——
叮咚——
叮咚——
里面别墅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飞快关闭。
快到官婳以为刚才看到的那条缝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