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仍旧疑惑的看着楚王妃。
萧幼清无奈,便与她解释起,“是贵妃娘子与我提起,王爷在御前多顾及礼仪,时常用不好膳,因而昭华阁的小厨房都会备些点心,妾想,王爷已经置第成家,不能留在昭华阁,便差人回来让厨房午膳照常。”
“还是大娘子心细,老奴侍奉王爷多年都不曾想到这些。”
“那,就多谢王妃,还有,本王不是小孩子,冠礼一过,本王就已经成人了。”
“王爷的谢,妾不敢受,就当是今日王爷替妾披大氅的回礼。”
半日下来,除饮了几杯酒,她还空着肚子,这些菜又很是合她的胃口,遂也没有多说与推辞。
萧幼清看着她筷子夹的次数,心里记着数。
“那…回门?”卫桓突然问道。
“王爷不愿去,妾便差人回了书信予爹爹,若是想,想几时去都行。”
“那就按照礼节来吧,虽是陛下赐婚,可三媒六聘也不曾少。”
萧幼清点头,“都依王爷的意思。”随后又问道:“去山阴伯爵府呢?这可是贵妃娘子的意思。”
“山阴伯爵与开国公府都在新城,回门之后再去看翁翁吧,不急这一时。”
“王爷不急,可是有人急,王爷大婚这么重要的事情。”
“有人急…是表妹吗,你见过她了?”
“姑爷,官家赐婚的第二天早上山阴伯爵府的小娘子就跑到国公府门口大骂姑娘,您是不知道骂的有多难听,姑娘还…”
“喜秋,够了!”
“妾没有管教好女使,王爷恕罪,”
卫桓当即沉下了脸,萧幼清又道:“李姑娘说的其实都在理,一切都是妾家的不对。”
“本王当然知道。”象箸砸在瓷碗上发出哐的声响,卫桓起身,“你们萧家势大,谁又敢开罪!”
“王爷…”小孩并非没有脾气,只是不冲人发火而自己生闷气而已。
“姑娘,奴是不是说错话了…”喜秋不知这婚事的来由,只觉得姑娘与姑爷感情和睦,便才将姑娘受辱的事情说出。
“姑娘,奴…”
“算了,你们把这些都收拾了吧。”萧幼清极力的想拉进与楚王的关系,即便不是夫妻,也想着能够将她拉到自己一边,但这个楚王偏偏是个时冷时热之人,有时就连她都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萧幼清一路追到了书房,见人侧躺在躺椅上,“王爷还是在生妾家的气?”
“我累了。”
“王爷睡在这儿可是会着凉的。”萧幼清便走到衣架前取下六子刚刚拿回来的大氅。
大氅她上午刚穿过,上面还有些许淡淡的花香味,就如萧幼清身上的一样。
清香绕鼻,竟让卫桓渐渐起了睡意。
“李姑娘到萧府,都是萧府咎由自取,我知道从圣旨下的那天起,王爷心里就有怨。”
“王爷当我是萧家的女儿,态度便颇冷,但萧家有萧家的苦衷,妾可以起誓,萧家绝没有想要害王爷的意思,王爷不想夺那位子…”大氅内,传来小小的呼吸声,人已然睡着,萧幼清语止,起身到书房的卧榻上搬了一床被子。
“你没有听见,我就当你,原谅了。”萧幼清纤细的手覆上卫桓的脸,“当黑夜寻上你,你只有打着火把,才能走出去。”
“姐姐!”
萧幼清的手突然被卫桓抓住,惊吓之余看到楚王并未睁开眼,“原来是梦话。”
“姐姐?”楚王的眉头紧蹙,看着不像在喊母亲的意思,“难道是太子妃殿下?”但她又觉得不是,梦中所喊,当是梦里人,“莫不是那位,柳姑娘?”
她便想起了兄长所言,楚王与柳氏,难道楚王真是喜欢女子吗…山阴伯的孙女会喜欢楚王,她并不奇怪,因为她是以男子身份,以皇子之身出现在世人眼前的。
昨夜昏礼,她还不曾问及楚王是否有心属之人,若哥哥猜想是对的,楚王与那柳氏有什么,那她倒真成了拆散姻缘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