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宠爱赵王,又加恩太子。
这些消息充斥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卫桓将身子泡在水里,头朝下,也浸在了水中,水从池角的龙头内缓缓流出,带着四散的热气。
红色的裙摆被温池边溢出的水沾湿。
“王爷是在跟自己不过去么?”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倒在了水中,因而没有听见外来的脚步声,听到声音后慌乱的抬起头,“你进来干什么!”她狠狠的瞧了一眼屏风所对的房门,似乎是在对六子的办事不满意。
旋即拾起池沿边刚脱下的中衣裹上,将身子沉下水面,背对着萧幼清。
肌肤胜雪,沐浴的明明是佳人,“妾是楚王妃,又不是别人。”
卫桓泡在水里,并不搭理回话。
萧幼清瞧着这别致的池子以及房内的陈设,围着温池走了一圈,走到对立面,正对着楚王,淡淡道:“王爷之前不是说不在乎,不管么?”
“你知道赵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本就心烦此事的人怒抬头,双目微红。
“妾当然知道,王爷以为妾劝王爷纳她是为了自己的私情吗,若没有王爷,山阴伯爵府的死活,妾一眼都不会看!”萧幼清说的很冷漠。
“那晚,本王与你说去了山阴伯爵府刚入府便碰见了赵王的信使,也与翁翁说了其中厉害关系,可是舅舅…”卫桓皱着眉,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若把人都往我楚王府塞,我楚王府成什么了?”
“况且我与你大婚才多久就急着纳侧妃,叫世人如何看我,又叫世人如何以为你?”
萧幼清似始料未及的看了她一会儿,旋即缓缓迈步,至她靠的池边蹲下,“王爷,这是在为妾担忧?”
声音与气息就在耳边环绕,她吸了一口气忙的朝前游动远离了一些,“我是怕别人猜忌我楚王府。”她又提醒道:“二十年前你才多大,所知甚少,山阴伯爵府没你想的那般好。”
山阴伯爵府引罪入狱自然是有原因的,但若论所知,萧幼清的叔父掌管皇城司近二十载,“建平二年以前王爷一直在大内,宫规森严,所知,恐怕还没妾多吧?”
“那又如何,自大妄为,需知坐井亦可观天。”
“王爷就是嘴硬,如今赵王府的聘礼都下了,婚书也定了,布告中外…”
楚王突然回头,血红双目抓着萧幼清的衣襟,“你若真有心,便不会有此,如今已然,便说明其实是你不想!”
“王爷不是说妾在意赵王么,妾也问过王爷了,是王爷自己不肯要。”萧幼清又进而道:“王爷以为,天底下真有女子愿意与她人共享自己丈夫的吗?”
她将手松开,只见手掌下的衣襟已经染湿,语气稍缓,“你心里那点盘算,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萧幼清以为这个人气消了,于是放松了防备,哪知下一刻,楚王便抓了她的手腕,一把扯入池中。
“翁翁曾是御史中丞,历三朝,为官数十载,学生布及朝野内外,你想要的,不过是这个罢了!”
这个楚王看上去虽不经世事一般,可却心思缜密到令人害怕。
她将她扯入水中,冷冷说完后就撒开了手游离。
“妾不会水…”不曾有防备,水池深度才没入胸口,只是慌张下双腿发软站立不得。
因不曾想,遂作梗的人也被此番惊吓到,又忙的游近握住了她的手,“水不深的!”这个池子是她从四川回来特意又命人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