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最后诚恳道:“望唐女侠今天就看在小人的薄面上,就饶了公子和小姐吧。”
唐婉听完,透了一口长气,应道:“李兄弟,既然你出面说情,我今天就饶了他们这次。”
“多谢唐女侠赏面。”
“李兄弟,别客气,这两个小冤家幸得一路有你照顾,是我应该多谢你才是,请代我向癞寨主问个好,改天我再亲自上山寨拜谢。”
李峰慌忙摇头道:“岂敢岂敢,癞寨主平日素仰唐女侠与林大侠威名,深知你们嫉恶如仇、侠义过人,可惜涉世江湖这么久也无缘相见,庆幸遇得小公子、小姐光临山寨,以尽仰慕之意罢了,怎么还敢奢望唐女侠亲自上山拜谢。”
“李兄弟,不必拘于世俗,我说去就一定会去——小剑、小雨,你们过来!”
小剑不敢作声,小雨却道:“我才不要过去,你肯定有要打我的。哼!”
“如果不是你舅舅与这位李哥哥为你两个说情,我非得打得你们皮开肉绽不可?还不快向舅舅与李哥哥拜谢?”
两个小鬼刹那安心下来,忙上前向李淳风与李峰拜谢,李淳风与李峰慌忙将他们扶起。小雨问道:“娘,那我们还去比奇城吗?”
“你还要去?是不是又想讨打?快与我回家去!”唐婉一手拎着一个,道完别就回幽兰山庄去了。李峰接着也朝李淳风道了个别,回山寨向癞寨主复命了。而李淳风自己一个人继续一路北上。
第二天晌午,李淳风已经来到了比奇城的城外河岸,河上原奔是有一座木桥的,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给拆毁了,他正愁不知如何过河的时候,只听河道上游处有吆喝声传来:“喂!你这汉子,是不是想要过河去呀?”
李淳风仔细望去,只见上游的一块岩石旁停着一艘木船,船上已经坐了三人,那船家正站在船头朝他呼喊。
李淳风忙应声嚷道:“是呀!船家,我正要过河。”
船家应道:“那你快点上来吧,不然,就不等你了。”
“还望船家等等,我这就过来。”
说着李淳风赶忙跑了过去,一个轻跃上船道:“船家费心了!”
船家和气的接道:“客官,坐稳了!我要泛舟了。”
李淳风自觉得找了一个空的座位坐了下来,又问道:“船家,我依稀记得这河原先不是有座桥吗?什么时让人给拆毁了呢?”
船家瞪了他一眼,似乎埋怨他多管闲事,又道:“前几天发了一场大水,整座木桥全被大水给冲毁了,你搭船问那桥干什么?不会是不想搭我
的船吧?”
“不是不是,我只不过是好奇问问而已,船家别多心。”
李淳风又不由打量了船家一眼,见他生得手足壮实,浑身上下晒得黝黑,如古铜铸成一样。李淳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竹篙,不禁吓了一跳,那哪里是竹子做成的篙呀,分明是用精铁打得长杆,少说也有百斤重,而他拿在手中,却像树干似的轻巧灵活。没过一会儿,船家就把船划到河心,直接将铁杆一横,船就停止了划动,船家又朝船客说道:“各位,对不起了,这船已经走了半路,请先付船钱,然后我们再开船。”
有人应道:“你这船家也未免太小气了,你是怕我们到岸不付船钱吗?”
船家突然面改和气之色,白眼一翻:“各位客官少罗嗦,老子以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前天有人一到岸,比那兔子溜得还快,老子算是白撑了那船了。”
李淳风听了感到奇怪,这船家手提百斤重的铁杆,不说别的,单他这一身气力,就足以吓倒普通的路人,谁还敢不付船钱呢?就好奇又问道:“船家,他们是什么人?怎敢赖你的船钱?”
“别说了,也算老子倒了大霉,让一个小阴阳师学徒给戏弄了一番,他带着一个老仆和两匹马过河,不但没给钱,还赏给了我一支针,直中了我的少海穴,叫我一时动弹不得,追也没法追。”
李淳风一听,这不就是小妖女郭潇潇的为人行事嘛。心想,她也真是,为什么要赖了人家的血汗钱呢?又问道:“船家,她欠你多少船钱?”
“连人带马,一共是十两。”
李淳风愕然惊道:“十两?船家,你是不是算错了?是十文吧?”
“谁算错了?就是十两纹银。”
这时,旁边有位乘客附和道:“船家,你这船钱是怎么算的呢?”
“人,每人三两;马匹,每匹七两。”
另外一位乘客不平道:“三两银子?三两银子吗?就算连你这船买下也最多需要五两银子,怎么要收三两船费呢?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摆的阎王渡嘛?”
“老子摆的就是阎王渡,过不过都由你们自愿,如果是要过河,三两银子,分文不少。”
“那我不过河了,这船费也太贵了,你还是把我摇回去吧。”
“诶呀,你当老子撑船是在陪你闲逛打发时间呢?现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要回去也成,这船已经过了一半路程,再回去也得收三两。”
李淳风听完船家如此用意,明显的敲诈勒索,也难怪郭潇潇不但不给船钱,还给了他一记拈花指穿云针。正打算上前打抱不平,这时其中一位乘客哈哈大笑起来:“三两而已嘛!不贵,不贵,我看每人至少付五两才合适。船家在这里摆渡,风餐露宿可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