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极此时恨不得一掌直接打死李淳风,他直步上去逼问道:“你是不是以为庞煜也死了,那就完美了,死无对证了?幸好金游极力掩护了他,以身相救拖延住凶手,才使庞煜从魔掌中逃了回来报信,这一点你玩玩没有想到吧?”
刘传风说:“小畜生,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执迷不悟。”
张无极说:“勾结邪教,残杀同门,欺师灭祖,留下何用,刘师弟,决断吧!”
刘传风说:“畜生,你还不拔剑自刎谢罪?难道还要为师亲自出手吗?”
李淳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片好心,遭到如此报应,落到现在的这副田地,直接却连申辩的余地都没有,怪不得当初风影风化雨老前辈三番四次的警告自己,还有袁老伯和郭潇潇说自己有性命之危,自已却一片天真无邪,既然一直相信
师父、师伯会明理是非。自己死不足惜,可惜辜负了师娘多年的养育之恩和郭潇潇的好意。一想到这里,李淳风刹那万念俱灰,猛然拔出剑来,准备自刎。突然,“当”地—声,窗外暗器破空而来,将他手中利剑击飞,直飞出去硬生生得插在了柱上,一个人影,从窗外陡然穿入:“风儿,住手!”
在场的众人—看,都惊讶万分,来人正是白日门的杨冰女侠。
刘传风眉头紧锁:“你还想要包庇他吗?他这是死有余辜。”
杨冰说道:“风儿虽然糊涂,但并没有同邪教混在一起和残害同门师兄弟,你们冤屈他了!”
无崖子不悦地问:“杨师妹,你有什么证据说冤枉了他?”
“二师兄门下的廖平志、萧远山现在还活着,如果真的像风儿所说的,他们就在唐女侠庄里养伤。”
无崖子不大相信:“此事可当真?”
“大师兄,你看,他们这不是回来了?”
果然这时,廖平志和萧远山从门口走了进来,双双跪下向师父、师叔伯请安。
张无极瞪大了眼:“是你们?你们没事?”
原来杨女侠见李淳风跟随刘传风走后,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打发蒋光暗自跟着来看,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放心不下,自己也跟了出来,恰好碰上了廖平志、萧远山伤势稍好赶了回来。杨女侠又惊又喜问:“你们没死?回来了?”
廖平志将自己的遭遇简单的略说了一下,杨女侠说:“快,快去见你们的师父和大师伯,不然,风儿可危险了!”她耽心出事,抢先赶来,远远从窗口看见李淳风正准备拔剑自刎,迅速发出一枚暗器,弹飞了李淳风手中的剑。她发射暗器的力道恰到好处,既震开了剑,又不会伤到人。不论在修为上和人品上,她都比刘传风高出一筹,江湖上人们敬称她为庐山女侠。可惜她还是来
晚了一步,虽救下了李淳风,但李淳风十几年来苦练的修为和功法,都被化功丹散掉了,今后就算是普通的文弱书生也比他强。文弱书生多少还有一点缚鸡之力,他连缚鸡之力也没有。
当下廖平志答道:“掌门师伯、师父,是弟子回来了,要不是风师弟和唐女侠,弟子也无法再见到师父师伯和师叔!”
无崖子问:“平志,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廖平志详细的禀告自己一行的经过和遭遇,无崖子和张无极一时无语,杨女侠说:“两位师兄,事实证明,我们错怪了风儿?我要是再迟来一步,风儿就完了!”
无崖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师妹,虽然我们处置得严厉了一点,但并不完全是错的,他出手点了廖平志,冒犯了峨嵋山的清木道长,却是事实。”
张无极说:“那金游是怎么死的?”
杨冰剔了下眉毛反问:“你认为是风儿吗?风儿从小由我抚养成人,他的人品、秉性我比谁都清楚,他绝不是像你所想的那种居心险恶的小人,他心地善良,更不会当面说谎,行为光明磊落可照日月。”
李淳风平时只听到师娘责备自己,对自己时时刻刻要求严格,从来没听过师娘赞许和认同自己,现在听到师娘公开赞许自己,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师娘对自己,有如严父慈母集中一身,恩重如山。正想上前劝师娘别为了自己得罪了二师伯和大师伯,而二师们却说:“冰妹,你说得过分了!”
“我哪一点过分了?”
无崖子说:“师妹,别过于偏激,金游的死,他确实也有责任。”
“大师兄,你这话我反而不明白了,风儿有什么责任?他是神仙,能算出何时何地会碰上金游,事先叫邪教的人埋伏在那个地方,等金游的到
来,就出手杀害?我还怀疑金游的死,到底是不是邪教人所为呢,凶手是谁都还值得深思。”
张无极勃然变色:“师妹,你认为庞煜的话是假的?”
“二师兄,我正想问问,金游是怎样死的?”
“他碰上了邪教的高手,丧于催命掌下。”
“那么说,是邪教黄泉教主本尊了!二师兄,金游的修为比庞煜修为如何?”
“他当然比庞煜高出数倍有多,师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妹有些奇怪,金游的本事修为既高庞煜数倍有余,却听庞煜说,那人在三招之内,就杀了金游,而他居然能逃回来,你就不感到奇怪吗?”
“那是金游拼了命得拖延了凶手。”
“金游自身难保,三招就招架不住,命丧当场,他有能力掩护庞煜?高手发招,三招只在刹时之间,庞煜能逃得了吗?”
“你认为庞煜的话不可信?”
“二师兄,小妹不敢这么说,但我们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辞,不让李淳风申辩。古人都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为什么只相信庞煜,却不多方面综合证据呢,还要咄咄逼人,逼李淳风自刎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