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拉着旁边的母亲哀求。
妇人埋头做针线活,闻言呵斥他:“你这孩子瞎说什么?那茯苓糕哪是能吃的东西,当心害了你的性命。”
“但是好吃啊,那么多人都喜欢吃,我也不是因为茯苓糕吃坏了身子。”
“你……”
母子两人争吵起来,发现外面有人来了,立即便要躲。
黎棠月的声音清亮传来:“你们躲起来倒是相安无事,我的药膳铺却因此受到牵连。”
妇人搂紧孩子,怯生生的看着眼前几人,恐惧道:“你,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们想干什么?”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拿着违背良心的银子,花起来可舒服?”
赵羡冷哼,他最不看不起这样愚昧无知的人!
谢尘延表情显得平静,淡定开口:“你们若是有什么苦衷,我们可以商量。”
地上摆放着几个碎瓦碎碗,里面盛着一些清汤寡水的野菜,不见半点油水。
黎棠月一眼扫过,说道:“光吃这些能吃饱吗?”
母子两人不敢吭声,蒋涛出去打猎还没回来,他们这几天不敢去镇上,只能吃这些饱腹。
大壮缩在母亲怀里,黎棠月拿出一个油渣饼,香油混着芝麻的香气,馋得人口水直流。
“想吃吗?过来。”她递给大壮。
孩子接到手里就吃的狼吞虎咽,大壮娘想说些什么,黎棠月笑了笑。
“我也有孩子,身为一个母亲,如何以身作则给孩子树立模范,最基本的便是为人诚实。”
这话说的大壮娘羞愧难当,捂着眼睛就哭出了声:“我们也没办法,家里不算富裕,有人直接给了十两银子,我能不心动吗?”
“谁,是谁给的银子?”黎棠月跟谢尘延对视一眼,当即问。
大壮娘仔细回忆那晚的情景,当时大壮身子还没好,天一黑她就打算关门歇下。
梆子敲过三更,有人急促敲响她家的门,说是镇上医馆的。
她以为是来送药的,这才开了门,对方却拿十两银子要他们一家永远离开镇子。
“我们一年到头也挣不上十两银子,一时鬼迷心窍就……”妇人哭哭啼啼抹眼泪。
黎棠月问:“那你可知对方姓甚名谁?”
妇人想了想,“好像是姓陈,但长什么样,我没见清楚。”
镇上医馆还有姓陈的大夫,黎棠月已经猜的十有八九,她眯起眸光。
“这样,我不追究你们给药膳铺带来的损失,只要跟我回去澄清,事情到此为止。”
妇人颤声答应,“好。”
自从离开镇子她便后悔了,如今听她们说不追究,心里高兴的同时愧疚感越重。
“我们坐的马车过来,捎上你们母子回去不成问题。”
谢尘延指着马车的方向,赵羡吹了一声口哨,他的马也在旁边候着。
几人正要过去,骤然听见一道凶猛暴怒的厉喝。
“站住!你们想对他们母子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为难妇人孩童做甚?”
黎棠月一行人看去,是蒋涛背着弓箭,两手空空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