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时分,甸头镇一片安宁寂静,家家户户都歇下了,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叫。
医馆后门,陈大夫悄悄溜了出来,照例去镇长家侧边儿跟管家见面。
到约定好的时候,没见着人影儿,陈大夫见四下无人,便决定翻墙进去找管家问清楚。
他头一回进来,因不熟悉镇长家地形,月光昏暗导致视线模糊看不真切,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刻意放缓的脚步声穿遍长廊,白天被关进柴房的管家敏锐察觉,挣扎的愈发强烈。
“呜呜呜来人救命!”
管家嘴里塞着团布,尽力发出大声呼喊,却也只是传出了细微挣扎声。
尽管如此,陈大夫察觉动静还是过来了,他以为自己被发现,正要把对方打晕,推门一看才发现是管家。
“你怎么在这儿?”陈大夫将布扯出来,连忙解开他身上绳子。
管家眼神迫切道:“快,你先救我出去,我们待会儿细说!”
两人互相搀扶着,从侧边儿一个狗洞钻出去,陈大夫立即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又急又气,把黎棠月他们来过这事说出来,语气恼火。
“黎棠月发现我们勾结的事,已经让镇长知道了!她过两天就要去县里告状!”
这话一出,陈大夫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面色惶恐不安:“什么?”
管家急得来回走,嘴上不忘埋怨:“你做事怎么这般不小心?我都被你害惨了,当初帮你的时候,可没告诉我事情竟然严重到这份上!”
陈大夫擦了一把冷汗,紧张的心头直跳:“现在最要紧的,是绝不能让他们去县里,不然我们都要遭殃。”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问你有什么好办法?”管家指着他怒道。
“我听说她住在河头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两人凑到一起嘀咕了许久,商量着如何能让黎棠月放弃调查这事。
天不亮,河头村多出了两道不速之客的身影。
陈大夫跟管家假装成黎棠月在镇上的朋友,每见到一个村民就开始打听。
“乡亲,劳烦问一声,黎棠月家在何处啊?”
“二位是?”扛着锄头正要下地的村民看两人面生,不免多瞧几眼。
陈大夫呵呵笑着:“是这样,我们是她朋友,约好了要来拜访,所以今儿早早的过来,但是头一次来不认路,这才丢了方向……”
村民一听,竟然是黎棠月朋友,随手指了个方向告诉两人。
“你们沿着这条小路直走,到尽头左拐就是。”
“好嘞,真是谢谢啊。”
两人面面相觑,欣喜道谢,连忙提起步伐,朝黎棠月家方向赶去。
不能怪他们想到如此阴毒的招数,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动了她家孩子的心思。
而且不能让她们发现,还得早作打算!
两人埋伏在树下,远远的瞧着谢尘延跟黎棠月离开,当即一股脑儿往院子里冲。
却发现院子是锁的,那该如何是好啊?
黎棠月走到村口,才发现把账本落家里了,昨儿晚上她带回来看,打算今天再带去的。
“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一趟就来。”她朝谢尘延说两句,转身就要回去。
“不是什么大事,我同你一起回去便罢。”谢尘延点头,毫不犹豫跟上。
回到家,两个人影在门口鬼祟徘徊。
黎棠月以为招了贼,直到走近才瞧清是陈大夫跟镇长府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