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逯笑了笑,身影一侧,给易灵愫让出了道。
而后各自分散,蔡逯骑着骏马,与卓旸一左一右地跟在金车身旁。
易灵愫觉得车里闷,掀起帘,往车外撇撇头,“蔡先生,我就说兄姊们不会为难你的。可惜今日他们是错峰来的,咱们没赶上前一波,也没叫你认全人。”
卓旸一听,抢话道:“公主,我们做先生的,先是臣再是师。君不召见,做臣的怎能主动邀见?”
易灵愫剜他一眼,“我嚜,是在跟蔡先生说话。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等我说完,你再说。”
说着又撇回头去,继续盯着蔡逯。
见他若有所思,沉默不语,易灵愫问道:“是有什么事么?”
蔡逯不动声色地勒紧缰绳,说是。
“今晚,我与卓旸有事,要出去一趟。”
言讫,朝卓旸递去个讳莫高深的眼色。
“噢,我想起来了,今晚我俩要出去准备教具。”卓旸随即补充道。
易灵愫一听是为了她的学业,霜打茄子般蔫了下去。没有多想,摆摆手,道:“去罢,去罢。”
暝暮悄升,渐渐刮起一阵阵回旋往复的风。
素白纸钱被风卷起,递嬗离开寂静的永昌陵,落至四面八方。
整齐的檀栾修竹今下欹在歪脖柏树上,枝干新叶交错缠绕。粗壮的枝,怯嫩新生的芽,几欲要融成一体。
却恰好围成四四方方的树框,罅隙空旷,里面装着枯黄的天。
待满天愈发黑漆,一轮弦月便落进罅隙里,霎显湫窄。
“嗖——”
蔡逯挽起漂亮的剑花,长剑迅疾一刺,出鞘凌然,刺入却显得沉闷。
“砰——” 这才睡了一炷香时间,就再次转醒。
或者说,她其实是被身上某处的异样感唤醒的。
灵愫揉了揉眼,敛眸看去。
她先看到自己的两条腿弓起半弯着,双腿岔开,如孕妇妊娠。
再看到,有颗绑着数根小辫的脑袋,埋在她大腿根处。
灵愫心里的无语一下升到极点。
“我说闫大爷,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做这事。”
她挣扎了下,却被闫弗抓住。
闫弗像头未开化的虎,啃完这里咬那里。
他的声音支吾不清:“唔……那你有开心点嘛。”
她扶额,隐约记得闫弗说过,他会哄她开心,不择手段。
不是,那就不能换一种优雅的手段,来让她开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