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意点罢,我都行。”易灵愫回道。
这小馆子也别指望它有千百种好茶,二人来也不是来论一番风雅的。
蔡逯听罢,颇为无奈。他怕自己点的那人又不喜,可她这样说了,自己再推脱也不好。
于是他也随意去点,是最为普通的涩茶。
易灵愫再喝了半盏茶来终于回过神来,她大眼一扫,倒是觉着此刻的场面就跟老夫老妻体验生活一样。
桌上摆着的都是易灵愫方才想吃的小吃,一旁是些首饰妆奁。许是热茶下肚,驱散了初春的微微寒意,易灵愫竟觉着,自己心里暖烘烘的。
这样一歇息,精气神倒是也恢复了过来。
热茶下肚,方才温馨的氛围这会儿子又变得尴尬起来。
蔡逯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只是一个劲地给易灵愫喂着她说好吃的糕点。
“乾元节那天我俩也要出去玩,你知道这事么?”易灵愫问道。
蔡逯点点头。
“到时候我俩去矾楼罢,那里面雅致,可以听个曲儿。”易灵愫又说道。
蔡逯点点头。
“你说句话啊,不然会让我觉着自己太强势了。”易灵愫看着蔡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不禁笑道。
“我只是觉着自己刚来汴京不久,凡事处理起来还未有那般熟稔,到时出了差错就不好了。游玩的事,你说好那便好,我没什么要求。”蔡逯解释道。
“真的?”易灵愫有些惊讶。
你说假话我不信,他没什么要求,那是全凭自己指挥了?
蔡逯点点头,似是觉着自己有些敷衍,又说道:“女子家总是对玩乐格外有见解的。乾元节那天城里热闹喧哗,你想去哪儿,我跟着你便是。”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暧昧的意味,说罢,蔡逯的脸便红了几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是易灵愫可不管那些暧昧,听罢这话后,她已经在脑里想出游规划了。
易灵愫觉着,今日这半天可以说是用浑浑噩噩来形容。要问她在喝过茶之后同蔡逯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那她只能说是好聚好散了。
二人又逛了会儿,易灵愫蓦地就打了个喷嚏。毕竟是初春,天还有带有些凉意的。只是易灵愫今日穿得薄,走得路多了,不免就着了点凉。
这一喷嚏她自己倒是没有多在意,只是一旁的蔡逯手足无措起来。忙着道歉,忙着找小医馆,在她再三推脱之下,还是拿了几方药。
蔡逯的说辞也颇有长辈风范。说什么“女子家身子骨弱,要好好爱惜才是”,又说什么“等你到了我这般年岁,就知道着凉的苦了。”这些话说得颇为诚恳,只是从蔡逯的口中出来,就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明明也才二十岁而已,说出的话简直是位老人家的口吻。
易灵愫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模样,也只能一声声地安慰着。
当然蔡逯头上的弹幕也说出了他的真心话:“你说假话我不信。”
于是易灵愫就不愿再做解释,任蔡逯奔前走后。
诊了脉,买了药后,蔡逯就把易灵愫送到了易府里。当然蔡逯另寻了一匹马,只让易灵愫一人坐在马车里,他称为“安心养病”。那凝重的神情,差点就叫易灵愫忘了这病的缘由只是打了个喷嚏。
所以她就这样回了府,也得到了易父的关心,二姐无情的嘲笑。
至于大娘子?她在矾楼同聂夫人聊得火热,二人像是多年未见的亲姊妹一般,话匣子一开便再也合不上了。大娘子托人捎了信,说是要晚些时候回来。
易灵愫原以为这口信儿一出,自己约莫就不用被叫去问话了,谁知大娘子哪怕有些醉意地回来,还是执着地要见她。
易灵愫去到时,爹爹和阿娘都在屋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