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看了他一眼,让禁军给了他一把佩刀,淡声道,“你就守在朕这里,哪里都别去。”
他一头雾水,懵懵应是。
等当下的军情过去,陛下才得空同他说话,“建安侯府的旁人可以不在,但楚颂连,你必须守在朕这里……”
楚颂连不解抬眸,“陛下?”
早前源湖遇刺一时,他同楚洛都牵连其中,陶真也死,他实在想不通文帝的意图,他更想知道楚洛的消息,为何楚洛的簪子会在陛下手中。
李彻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楚洛安好,你不必替她担心,朕将她安置在稳妥之处,等京中动乱结束,朕就让人接她回京。只是她担心你这个二哥,让朕同你说一声,她安稳,让你勿挂心。”
楚颂连懵住,李彻的一番话已然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当知道的,不当知道的,他都听出些许。只是光是听到楚洛安好一句,楚颂连鼻尖一红,一个男子险些就当场落泪,而后拼命忍住,将眼泪咽了下去。
李彻知晓他们兄妹二人感情很好,也知晓建安侯府中,挂心楚洛的,兴许只有楚颂连一个。
他需要楚颂连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眼下,就是最好的契机。
李彻凝眸看他,“楚颂连,是不是一直只想做一个建安侯府闲适在家中的二房嫡子?”
这句话似是问到了他心底深处。
莫名想起原本要同谭云定下婚事的人是他,却忽然因为建安侯世子的一句话,祖母做主,婚事从他变成建安侯世子;想起楚洛在府中处处谨慎小心,中规中矩,但都避不过祖母的不喜,即便谭孝早前如何混账,祖母竟都险些将她送给谭孝……
楚颂连眸色微沉,“不是。”
李彻亦沉声,“好,那今日守在朕这里,平定宁王谋逆,你必须要是其中一个……”
楚颂连没听明白,但想深究时,似是殿外的厮杀声传来。
楚颂连心中一惊,是叛军攻破了宫门了吗?
楚颂连手心都是汗,不由握紧了手中佩刀,同侍卫一道守在殿中。
殿中的气氛一时紧张到了顶点。
李彻目光沉了沉,声音压低道,“把人放进来。”
魏宁应是。
李彻目光看向楚颂连,“怕吗?”
楚颂连攥紧手中佩刀,应道,“不怕,陛下不也不怕吗?”
他生平最怕的,莫过两个时候。
一个是旁人拜堂成亲;一个是源湖遇刺,楚洛落水,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最怕的两个,他都经历过了,眼下,便都不可怕。
李彻淡声道,“好,那稍后,你与朕共进退。”
……
即便心中有准备,但见宁王带兵入殿中时,楚颂连还是仍不住深吸一口,转眸看向殿中的李彻。
李彻脸上依旧淡定,轻声笑了笑,“三叔来得正好,朕正好有一件事没怎么想明白,想好好问问三叔。”
李彻言罢,宁王一脸煞白。
李彻却继续,“三叔做这么多事,是不知道谋逆的下场,还是当真觉得天衣无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