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金清重新开了方子,怕是药量还要重些,遂让药童去重新煎药。
李彻过问。
娄金清便同李彻在屏风后说起楚洛的病情,其实同昨夜说得差不多,只是此一时比一日,怕李彻担心,便又结合眼下的病情,再细致说了一遍,大致意思是还会再反复烧几日,陛下不必担心……
李彻颔首。
他惯来信任娄金清,风寒可大可小,只是叮嘱要照顾仔细些,也让她少遭些罪。
娄金清应是。
稍后早朝,李彻不能多留,踱步回屏风后,李彻坐在床沿边,再看了看她,伸手绾过她耳发,又俯身吻了吻她额头,轻声道,“等下了早朝,朕就回来,你好好听话吃药。”
楚洛没有应声。
李彻又俯身,脸颊贴上她脸颊,轻声道,“你要早些好,哥哥不习惯。”
等李彻撑手起身,绕到屏风前,见娄金清的目光似是看着案几上的东西出神。
“怎么了?”李彻问。
娄金清连忙
拱手应声,“刚才见到淑妃娘娘的木梳,想起早前的事,一时出神忘了……”
母妃的木梳?
李彻诧异低头看向案几处,是那枚刻了“单”字的木梳。
李彻微楞。
昨晚是楚洛烧迷糊了,一直在喊娘亲,他想着将拿木梳给她寄托,但她中途又唤口渴,他才又放下木梳,端了水给她,就将这把木梳一直忘在了案几上……
但眼下,李彻凝眸看向娄金清,“你说……这是我母妃的木梳?”
娄金清也被他问得一懵,惊讶抬眸,“不是淑妃娘娘的遗物吗?”
李彻眸色微黯,淡声道,“你认得?”
娄金清会错了意,拱手道,“微臣就是认得,才会觉得应是认错了,微臣是记得早前淑妃娘娘似是将它送过人了……”
娄金清话音刚落,忽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他是记得早前在洛抿处见过这枚木梳,当时洛抿是说淑妃赠给她的,这枚木梳做工精致,材质贵重,淑妃竟然赠给了洛抿,说明落尽极得淑妃信任才是。所以娄金清才会有这么深刻的印象,但眼下看来,应当不是这把才是。
洛抿的身份特殊,他怎么脑子糊涂了,在此时提起此事来,只怕是要惹陛下伤怀。
李彻果真追问,“母妃赠给谁了?”
“这……这……”娄金清连忙跪下,“是微臣失言,陛下勿怪。”
娄金清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彻眉间越发凝重,踱步上前,“朕问你,母妃将木梳赠给谁了?”
娄金清无法避开,只得硬着头皮道,“早前,宫中一个姓洛的医女。”
姓洛的医女,李彻脸色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