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说的检查,真的是检查。他魔杖尖端发出的幽幽绿光照着瑞希尔生无可恋的脸,其实就是从脸部滑过一下,主要关照部位是肚子。
医生里德尔检查完毕,得出结论。“没有内伤,也没有外伤,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复原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她玩着发梢,鼓着脸颊。“这魔法真有趣。”
他慢慢俯下身,端详着她细微的面部表情,她宝石蓝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脸。他忽然笑了,“我觉得很无聊。”
“为什么。”
“因为某人貌似误会了‘全身检查’的意思,而我没发觉到。”他故意咬重音说那几个字,把“使坏”两个字都刻在脸上了。
瑞希尔顿时红了脸,她先是捂住了他的嘴,又是捂住了自己的脸,最后把自己埋进了沙发抱枕里,瓮声瓮气地辩解着,“我没有。”
他把她扯出来,“其实我发觉到了,我是故意的。”
她的脸,更红了。“好吧,里德尔,是你引诱我上钩的,是你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经中带着不正经,你不否认吧,对,你没否认。”
“你觉得我需要先洗个澡吗?殿下。”他眨眼。
又来了,每次他这个表情,她骨头就像是化掉了一样。
她缩到沙发一角,抱着抱枕,“我也不知道自己准备好了没有,你知道,库纽斯堡的那次……我们今天会不会太刻意了,你到集会上去找我,然后我们回了家,再然后……就是没有那次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唔……”
他用行动阻断了她的碎碎念,之前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一瞬间被抛掉,房间里渐渐升温。瑞希尔紧紧攀住他的肩膀,颈间又传来了熟悉的痛感。
“疼。”
他把鲜血滚着汗珠一起咽下,眼眸里满满,她嘤咛的那声疼,让他恨不得把她揉碎。“甜心,我很喜欢。”
她眼尾滑落泪珠,落进发间。
里德尔太喜欢在她身上留下伤痕了,到处都是他噬咬过的痕迹,手腕上是青紫的指痕,她全身都在痛。
她在浴室的全身镜前穿好睡裙,抱着胳膊走进卧室,里德尔倚在床头看书,头发半干,穿着件古铜色睡袍。他听到响动,抬起脸看向她,露出了微笑。“怎么洗这么久。”
瑞希尔很想反问他一句,你觉得呢?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掀开被子上了床,倚在他肩头,和他一起在立地台灯的灯光下看书,“女孩子洗澡都很久。”
里德尔吻了她额头一下,目光扫到她露出的手腕,上面是青紫色的指痕。他把书合上放在一边,拿起了她的手,将宽松的长袖往上推,瑞希尔吸了一口冷气。
胳膊上的痕迹像是被虐待了一样,别的地方只是想想,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他细细啄了她掌心一下,嗓音略带沙哑,“甜心,我很抱歉。”
她嗔怪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只要一碰到你,我就忍不住地想……我知道这样很变态,对不起。”
他清秀的手指穿插进她湿漉漉的发间,“下次会轻一点,一定。”
“很疼。”
“我知道很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越喊疼,我就越……”他抿住唇,把那个词汇阻挡住,换了种说法,“还记得在库纽斯堡吗?当时我一看到你那个样子,听到你喊疼,所有的理智都被撕碎了。”
瑞希尔轻轻钻进了他怀里,像一只猫,依偎着他,“没关系,只要是你,一切都没关系。”
他的心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自己的睡袍被一点点浸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