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妹的头轻轻放在腿上,如小时一般抚摸着她的发丝,一寸一寸地摸过。
「小妹,理理大姐好不好?」
「大姐现在已经是迷魂蛊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大姐可以保护你了……」
「小妹你身上怎么这么冰?奇怪,明明没到冬日啊。」我边说边脱下外衣给小妹取暖。
邬柏在一旁试图阻拦,却被双目猩红的我一把甩了出去。
邬柏垂眸瞧了瞧自己身上被我挖出的一道又一道血痕。
上次的还未痊愈,这便又添了新的。
邬柏对我这副样子像是完全不惊讶,宛如我曾经做过无数次同样的动作。
是了。
邬柏从未食言。
他所说的每一个明日他都让我见到了小妹。
是我自己忘了,我不愿相信。
试图用遗忘的方式,让鲜活的小妹永远活在明天。
我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弄花了我前一日为她精心画上的妆容。
「小妹,你身子怎么还不热啊?」
「之前在家的时候,每个寒冬大姐都是这样让你取暖的……」
我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趴在小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妹?」
「小妹你跟大姐说句话啊……」
那日邬柏来之前的记忆再次复苏。
我在凌乱的各种记忆碎片中重新还原了那天。
邬柏来时已经迟了。
我跟小妹已经被压在了那群人身下几个时辰。
小妹凌乱的衣衫,高高肿起的脸颊,嘴角的血痕,眼角的眼泪。
这些模样无一不让我抓狂。
可我无能为力,我只能眼睁睁在远处瞧完小妹被凌辱至死的全过程。
她死了。
那天邬柏扛回来的本就是具尸体。
一个好好活着的小妹只不过是我这两个多月来的幻想。
我天真了,也该想到的。
这么漂亮又患有痴呆的女子,是走不出难民堆的。
他们抢走的远不止一个饼子。
随着我一口鲜血喷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倒下去前,我瞧见的是惊惶失措大喊的邬柏。
「小妹,别怕。」
「阿姐会给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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