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客没应声,须臾,沉沉开口:“其实还有更方便的方法。”
“什么?”沈问津从屏幕里抬起脑袋。
“你……”齐客卡了一下壳,说,“把我微信推给他。”
“嚯,还真是个好主意。”沈问津重新把头低下去,摆弄起了手机,“我问问他。”
齐客手肘架着栏杆等结果,眸光微垂,不知落在哪处。
于是等沈问津结束和常洛的一轮谈判后,看到的就是老板兀自出神的样子。
齐客发呆其实很少见。
他总是喜欢保持沉默。但那沉默似乎又不是他的本性,只是为了压住些什么暗潮汹涌的东西,能令他小心翼翼地清醒着,以防吐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我把你名片推他了。”沈问津晃了晃手机,有点止不住好奇,“你在想什么呢。”
齐客终于回过神,眼偏了过来,和自己的视线撞在一处。
“没什么。”他说。
“你总是这样。”沈问津把目光收了回去,嘟哝了一嘴。
“怎么样?”
“啥也不爱说。”沈问津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的超级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又不能逼你。毕竟嘴长在你身上。”
齐客的眼阖了一下。
带着烟火气的风翻山越岭地晃过来,沈问津听见不远处的前台叫到了自己的号,正准备往前走,身边人却不动。
“咋了,不吃饭了?”沈问津笑着问。
齐客睨他一下,片刻后抬起了脚。
沈问津穿过嘈嘈的人流,正要踏入人声鼎沸的饭馆时,忽听着了身后人低低的一声。
“有时候我其实是想说的。”齐客道。
“嗯。”沈问津随口应着。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我就是怕……”
“怕什么?”
俩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落座。
沈问津静静等着,等到一旁的服务员拿来菜单,倒完热水,识趣地走开后,才听到了齐客的下半句。
“怕听者自扰。”他说。
“听者?我么?”沈问津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想了一阵,才说,“其实不会。”
“不会?”
“嗯。”沈问津靠上椅背,慢悠悠开口,“别人怎么想的和我没有太大关系。况且很多话我听过就忘。”
“听过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