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沦陷");
晚九点,黑色轿车悄无声息抵达渝州宾馆。唐晚还以为正常入住,没想到人还没下车,宾馆门口就乌泱泱地立了一大排人。
个个穿着正装,严阵以待地挺直腰杆,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
直到车停稳,经理谨慎小心地迎过来,唐晚才意识到他们等的人是傅津南。
傅津南不是爱摆架势的人,瞧见这一幕,脸黑了不少。
车门打开,傅津南迟迟没抬腿,整个人躺坐在后排、阖着眼皮装睡觉。
要不是前两分钟这人还在逗她,唐晚真会相信他没睡醒。
一时间,唐晚在车里坐也不是、下也不是,隔着傅津南,唐晚同经理对视一眼。
经理满头大汗,弯着腰战战兢兢打量着半天没动静的傅津南,交错在身前的两只手不停搓着,看起来很是窘迫。
气氛一度尴尬,唐晚在经理的无声祈求下伸手轻轻扯了两下傅津南的衣袖。
傅津南懒懒掀开眼,视线往唐晚身上一转,事不关己问:“扯什么?”
唐晚呼吸沉了沉,趟了这趟浑水:“……到了,下车好不好?”
傅津南审视的目光轻压在了唐晚脸上,看了两秒,傅津南坐直身子,扣好西装纽扣,躬身下了车。
整个过程,一个眼神都没给经理。
经理倒没多心,反而递给唐晚一个感激的眼神。
唐晚颇不自在。
直到出了电梯、刷卡进了门,唐晚才松了口气。一路上来经理赔了不少小心,话也说得隐晦,唐晚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却也知道全是挑好听的话说。
唐晚听过不少权势下的谄媚、委曲求全,可亲眼见又是另一回事。
要说没有反感是假的。
可这个世界不就这样吗?
“不高兴了?”换了鞋,傅津南边解纽扣边问。
纽扣解完,傅津南脱了身上的大衣,顺手扔在了客厅沙发。
半天没等到回应,傅津南撩起眼皮扫了眼门口立着不动的唐晚,见她面色不怎么好看,傅津南侧着身、手搭在沙发靠背,眉头微蹙:“怎么不说话?”
唐晚沉重地眨了眨眼皮,“没。就是有点困。”
“去洗澡,洗了睡。”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唐晚抹了沐浴露,泡泡挤满全身,橙子味到处都是。热气升腾,白雾占尽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