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顺平已经对这个相当熟悉了,甚至还能附和两句。真不容易啊。
“没错,这帮人一直都是这样,”钉崎野蔷薇赞同的点了点头,咬了一口豆腐包,“对了,过几天我还想去一趟成衣店,白鸟也跟我一起去吧!”
她将手臂搭在了白鸟真理子的肩膀,偏着头看向她,“你的秋季衣服早就过时了,我找几家店帮你挑一挑,反正要我说,钱就应该花在自己的美丽上——”
被她揽住的白鸟真理子抿着唇笑了起来,应了一声,思绪却在这个时候恍惚了一下。
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张嘴想回答些什么,却忽然说不出话了。
总感觉钉崎野蔷薇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玻璃,不太真切。
空气却像是刚刚煮开、仍旧滚烫的水,白鸟真理子独自一人被困在了热腾腾的玻璃罐中,潮湿又黏腻。
额头上的汗滚落了下来,白鸟真理子抬手去擦,却不小心打翻了眼前装着果汁的杯子。
“啊,抱歉,”她有点迟缓的说道,“我来收拾吧”
但是并不需要她起身,边上已经有人迅速的把东西收拾掉了。
“白鸟,”身边不知道是谁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鸟真理子扯了扯唇角,下意识回答道,“没有啊,我”
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明明坐在聚着朋友们的桌边,被围绕着、身边还有人在对她说话,白鸟真理子却觉得自己像是在什么嘈杂的地方一个人穿行,陌生,又恍然无措。
她停顿了下来,试图凝神去听附近人在说什么,却只能感觉风声猎猎作响,刮过她身边,带起了一阵又一阵刺骨的漩涡,被汗水打湿的后背也颤抖了起来,微微发着冷。
不,但是屋子里怎么会有风呢?她不是在屋子里吗?
耳边像是突然响起了鼓点声,眼前的世界突然朦胧了起来。
白鸟真理子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扶住了桌子,一阵尖锐的疼痛袭击了她。
她咬着唇,冷汗滴了下来。
眼前是突然聚集过来的人影,视野晃动,看着朋友们急切地样子,白鸟真理子张了张嘴,却被这阵仍在持续的痛意挟持住了,丝毫不能动作。
她脑海中只想得起掐一掐自己的掌心、保持清醒,至少说句“我没事”,却连收拢手指的力气都丧失了,原本扶着的桌子也向前冲去。
天旋地转之间,白鸟真理子看见了离她最近的钉崎野蔷薇的眼中,似乎有水光一闪而过。
我其实不是很痛的,她想,就是有点困。
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没有特别难受的。
要是能清醒一点就好了,哪怕一点点都好…告诉野蔷薇别担心,撒个慌也好。
但是,她真的好困啊。困得连眨眼都难。
她不想看到她哭。
白鸟真理子勉力想睁开眼睛,却像是被束缚住四肢的人偶,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她的意识坠入一片空洞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