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迟刚转头,她的手心便覆上来,遮住他的眼睛。
指缝里露出微光,许佑迟稍怔:“怎么了?”
“嘘,”陆茶栀凑近他的耳畔,用气声说,“不可以看。”
吐息的温热气息间,尽是少女身上的花香。
许佑迟默了默,从她的语气里大概猜出了些什么,“好,我不看。”
他闭上眼,睫毛扫过陆茶栀的手心。黑暗中的触觉尤其敏感。
轻轻的,带着点痒。
像是有电流从手心一路颤到心尖,陆茶栀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
许佑迟说:“你坐过来点,看屏幕。”
她蜷起手指,小幅度地又往许佑迟那边挪了一点点。
手心在发烫,热度由被他的眼睫扫过的地方开始蔓延。陆茶栀靠着椅背,视线看向前方的电影,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许佑迟的那双眼睛。
他的睫毛怎么那么长。
两人之间的间隔不超过三十厘米。她稍稍抬眼,就能看见他的眼瞳里,映着电影画面的微微亮光。
温度在攀升,氧气变得稀薄。
陆茶栀抬手捏了捏发烫的耳根。
明明刚才撞见别人接吻时,都没有觉得脸红的。
三分钟后,右手边坐着的那对情侣突然起身,男生牵着女生的手,两人快步离开影厅。
陆茶栀坐回原来的位置,拉开和许佑迟的距离。
温度骤降,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将垂在耳边的头发勾到耳后。
许佑迟察觉到她的离开,下意识侧过头去看。见陆茶栀视线都聚集在电影屏幕上,他收回目光。
两个半小时的悬疑片,推理逻辑部分烧脑高能。看起来最为无辜的著名画家,实际上是残忍凶恶的连环少女杀手。
陆茶栀真正集中了注意力的,大概只有刚开场那十分钟。
和许佑迟的短暂接触不超过两秒。接下来的电影内容,她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屏幕,注意力却被抽离。
最期待的首映场,陆茶栀看得七七八八,走神时间占了半数。
周末还是得再来补一场。她在心里想。
散场的灯光亮起,观众依次从出口离开,等完彩蛋后走出影厅,直升电梯的门口挤满了人,下一场的观众在休息区等待着电影开场。
陆茶栀看向另一边空荡无人的电玩城,突然道:“我想去玩那个。”
许佑迟停住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抓娃娃?”
陆茶栀点头。
兑了一百个游戏币,一人一半。
陆茶栀的五十个币用完,只抓起来了一个丑丑的绿恐龙。她的大半游戏币都花在了一个穿着粉裙子的白熊上,结果徒劳无果。眼看着最后一个爪子抓空,她撇嘴,丧气地松开把手。
许佑迟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由希冀到失落的全程。他问:“喜欢这个?”
“不喜欢。”陆茶栀憋着一口恶气,怎么都不舒坦,“讨厌死了。”
深夜里干什么不好,非要来抓娃娃给自己找气受。
见她这幅置气的模样,许佑迟轻笑,从自己那篮还没动过的游戏币里拿出两个,投进硬币口。
娃娃机里的光线开始转换,传来阵阵机械的音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