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仁又得意起来,“不过我这次真的是逃过一劫,本来我爹肯定是要打我的,但我姑姑刚好从京城回来探亲,家里都忙着给姑姑接风,所以我爹暂时没心情管我,也就没揍我。”
几人听完羡慕极了。
“哎,你姑姑怎么回来了?”
“我姑姑都嫁去京城十多年了,从来没回来过,这次终于能回来探亲,我们全家都很高兴。”
其余几人都知道黄家姑姑的事情,黄子仁的姑姑嫁给了刑部员外郎当继室,但前头娘子还留了两个孩子,虽然黄家因此水涨船高,但继室不好当,更何况上面还有个厉害的婆母,这么多年黄子仁的姑姑被婆母压着,一次都没能回家看过。
不过前年上头婆母去世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黄子仁的姑姑在守孝三年之后,如今终于能当家做主,可以回家看看亲人了。
黄家因此这么重视也是情理之中。
黄子仁说道:“老板我今天要带一碗冷面和绿豆沙回去给我姑姑尝尝,她连日赶路肯定没胃口,吃这个开胃。”
米味笑笑,麻利地给他装盒带回去。
原本以为黄子仁未来几天可能都没时间过来吃东西了,哪知道他第二天就跑了来,对米味道:“老板,我姑姑昨天吃冷面和绿豆冰沙特别开胃,今天还想吃,你给我各打包三碗带走吧,老板你快点,我姑姑在那边等着我。”
米味顺着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大街上停着辆马车,想来里面就是黄子仁的姑姑了。
手脚麻利地给他装好,黄子仁小心翼翼地端过去交给丫鬟,千叮咛万嘱咐让丫鬟小心千万别撒了,这才钻进马车里。
黄子仁的姑姑笑着道:“没想到这么简陋的街头小食也能做的如此美味,我在京城都没吃过这么新奇又好吃的吃食。”
黄子仁莫名骄傲,“可不是,那个老板虽然年纪轻,但手艺特别好,她做的吃食每天都供不应求,每人每天最多只能买三碗呢,去的迟了都抢不到。”
“如此美味,生意这么好也难免。”他姑姑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看那老板旁边跟着个小沙弥,挺奇怪的,怎么回事?”
“哦,那个孩子不是小沙弥,是老板的孩子,只不过之前在寺庙里住过,所以孩子穿着僧服剃了头。”
黄子仁姑姑微微蹙眉,“我刚刚看到那孩子了,总觉得那孩子特别眼熟,好像在京城里见过。”
黄子仁摇了摇扇子给自己和姑姑扇风,“不能吧,他们应该没去过京城,姑姑你是不是看错了。”
旁边的贴身丫鬟也突然开口,“听夫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孩子眼熟,好像的确见过,但我又确定没见过这样的小沙弥,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眼熟。”
听她们这么一说,黄子仁疑惑,难不成老板和小不点真的去过京城?那等下次见到老板问问吧,说不定他们的确去过京诚。
米味这边,继张天赐自带一张桌子之后,其他食客像是突然学会了,又有几个不缺钱的食客为了过来有地方坐而自带了桌子,这样一来,原先只有一个小桌子的简陋小吃摊变成了有数张桌子的小食档,桌子每天坐的满满当当的,还有一堆人在后面排队,这动静自然吸引了过路人的注意力,开始有更多的人往角落这边聚集,一时间无人问津的角落开始热闹起来。
街头另一边有个卖炊饼的摊子,因为地理位置同样不好,所以生意不尽如人意,摊主每天愁的都是怎么把吃食卖完,但自从他无意中从米味这里买了碗冷面带给家里因怀孕而吃不下东西的妻子之后,他便知道米味的吃食一定好卖,第二天便将自己的小食摊转移到米味所在的角落,和米味的摊子紧紧相邻,不仅如此,他还找木匠打了好几张桌子摆在摊前。
还别说,他这脑子也是够活络的,因为米味摊子上每天都有不少人没地方坐,所以看见来了个小食摊,这些人便选择花一文钱买个炊饼,再正大光明地在摊上坐下来吃冷面和绿豆冰沙。
炊饼摊子也因此突然热闹起来,每天的生意不断,忙得需要家里的老娘也过来帮忙招呼客人才行。
其他摊贩看见炊饼摊老板就因为移到米味旁边生意突然就起来了,顿时暗恼自己没有早点想到,于是纷纷效仿,也挪着摊子到米味旁边来,借此沾沾人气。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米味旁边就被其他摊贩围了起来,卖包子的,卖面条的,卖烧饼的,卖酒酿圆子的,看得人眼花缭乱。有的摊贩反应迟了,再想凑过来沾人气却已经没了下脚的地方,顿时暗恨自己脑子转的慢。瞧瞧那些第一时间就往这边挪的摊贩,现在赚的比原来多多了。
张天赐几个人觉得这都是他们带来的改变,心下得意,借此强烈要求米味每天给他们留冷面和绿豆冰沙,让他们不论来的早迟都可以吃到。
这几个公子哥的确是她的第一批顾客,现在这么热闹也的确有他们的功劳,所以米味便给了他们客户的待遇,每天给他们留一份吃食,喜得几人差点乐晕。
不过,大概是生意太好了,挡了某些人的道,找麻烦的也随之而来。
这天米味刚把摊子给支上,还没来得及给客人们做面,一行大概五六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手持棍子气势汹汹地过来,二话没说就把米味刚支起来的摊子掀了,连带着里面的冷面和绿豆冰沙也撒了一地。
周围的客人吓得惊叫出声,未免被波及赶忙远远躲开。